張明馳“這個(gè)。”

張明吃推過來一個(gè)小瓷碟，里面混著紅艷艷的辣椒油，上面飄著芝麻。

張明馳“嘗嘗看?！?/p>

楊桉擓了一大勺加到湯里。

辣味并不刺激，反而帶著一絲甜香，讓整碗餛飩的味道更加立體。

張明馳“慢點(diǎn)吃?！?/p>

張明馳笑著說。

張明馳“還有小籠包呢?！?/p>

小籠包上桌時(shí)，楊桉已經(jīng)喝完半碗湯。

面皮晶瑩剔透，能看見里面晃動(dòng)的湯汁。

張明馳熟練地用筷子夾起一個(gè)，放在楊桉面前的小碟里。

張明馳“小心燙?！?/p>

他提醒道。

張明馳“先咬個(gè)小口喝湯?！?/p>

楊桉照做了。

滾燙的湯汁帶著豬肉和蟹粉的鮮美流入口中，她滿足地瞇起眼睛。

這一刻，休斯頓的雨夜、明天的比賽、心中的沉悶，似乎都遠(yuǎn)去了。

老板娘有送來兩杯熱茶。

路人1“自家炒的龍井，專門從國內(nèi)帶過來的?！?/p>

她驕傲地說。

路人1“不是餐廳那種茶包?！?/p>

張明馳就跟她聊了起來。

楊桉沒太注意聽他們說了什么，但從老板娘開懷的笑容和張明馳生動(dòng)的表情中，能猜到他們在說些什么。

雨聲、方言、瓷勺碰碗沿的輕響，這些細(xì)碎的聲音奇異地?fù)崞搅怂o繃的神經(jīng)。

老板娘對著兩人說了一句照顧不周就回到了收銀臺。

楊桉“明天…”

楊桉剛開口，就被張明馳塞了一個(gè)小籠包到嘴里。

張明馳“食不言寢不語?！?/p>

他學(xué)著她平時(shí)的語氣，自己卻忍不住笑場。

楊桉“這是幸運(yùn)小籠包，吃了明天準(zhǔn)贏?！?/p>

楊桉聽到他這幼稚的話，也笑出聲。

楊桉“這是哪來的歪理？是你自己說的吧?！?/p>

張明馳微笑著看她慢慢咀嚼。

張明馳“哎，我可是你親搭檔，這么多年了，難道還沒有獲得你的信任嗎？”

他裝作一臉委屈的樣子，可憐巴巴地望著楊桉。

楊桉好笑地看著他這幅模樣，伸出手微微躬身摸了摸張明馳的頭。

楊桉“我倆搭檔我才是老大，你要聽我的才對?！?/p>

兩人相視一笑，然后都低下頭安靜地吃完剩下的食物。

老板娘堅(jiān)持不收錢，還打包了好幾份的餛飩和小籠包讓他們帶回去給隊(duì)友。

路人1“年輕人長身體，多吃點(diǎn)?！?/p>

她說著，又往袋子里塞了幾包自制的辣醬。

回酒店的路上雨停了。

張明馳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提著一大袋子的吃食，雨后的空氣清新，兩人的郁氣也被它稀釋。

夜**然綻開一朵煙花，接著是第二朵、第三朵。

楊桉“有人在慶祝？”

楊桉仰頭看著五彩斑斕的天空。

張明馳也停下來。

張明馳“可能是哪個(gè)球隊(duì)晉級了?！?/p>

煙花的光芒在他眼睛里閃爍，忽明忽暗。

楊桉突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顆水果糖。

楊桉“老板娘收銀臺拿的?！?/p>

她遞給張明馳。

楊桉“最后一顆橙子味?！?/p>

張明馳接過，剝開糖紙，把橙色的糖果扔進(jìn)嘴里。甜味在舌尖化開，廉價(jià)卻又純粹。

而此刻，他只覺得這顆糖比米其林餐廳的甜品更讓人沉醉。

遠(yuǎn)處酒店燈火通明，暖黃色的燈光透過旋轉(zhuǎn)門照亮了老長一段路。

楊桉“明天?！?/p>

楊桉突然開口，聲音堅(jiān)定。

楊桉“比賽加油?！?/p>

張明馳轉(zhuǎn)頭看她，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在煙花映照下閃閃發(fā)亮。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伸出手。楊桉會意地舉起拳頭，兩人在空中輕輕碰了一下。

這是他們之間獨(dú)有的默契，從第一次搭檔時(shí)就開始了。無需言語的承諾，比任何鼓舞人心的演講都更有力量。

回酒店的路上，楊桉的腳步輕快了許多。雨傘上未干的雨滴隨著她的步伐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