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一步?”魏劭皺眉,“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跟她賠笑?”
“非也非也?!惫珜O羊放下茶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主公忘了?喬女郎最在意的,是通渠大業(yè)。明日恰逢良辰,主公不妨邀她同去渠邊看看,就說想與她商議水渠的設(shè)計——她見主公心系此事,自然明白您的心意。屆時順勢提一句婚約,豈不兩全其美?”
魏劭摸著下巴,沉吟片刻——去渠邊商議工事,這理由倒不算刻意,還能顯出他的誠意。
他抬眼看向公孫羊,嘴角勾起一抹不自在的笑:
魏劭“先生這主意,倒比魏梁那幾個靠譜?!?/p>
公孫羊拱手:“主公過獎。只是商議歸商議,主公可別又忍不住跟喬女郎爭辯起來,到時候把‘商議’變成‘論戰(zhàn)’,可就白費功夫了。”
魏劭輕哼一聲,站起身:
魏劭“我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
話雖如此,他卻下意識地理了理衣襟,又對著銅鏡照了照——鬢角的發(fā)絲還算整齊,鎧甲上的血污也擦干凈了,倒也不算失禮。
公孫羊看著他這小動作,在心里偷笑,嘴上卻道:
公孫羊“主公風采,自然能讓喬女郎刮目相看?!?/p>
魏劭沒再接話,大步往外走,腳步卻比來時輕快了許多。
*
第二日天剛亮,魏劭便換了身干凈的常服,沒帶隨從,只揣著一卷水渠的圖紙,獨自往大喬住的院子去。
剛走到院門外,就見云意正踮著腳往墻上掛曬的藥草,見了他,手里的藥簍差點掉在地上:
云意“巍、巍侯?您怎么來了?”
魏劭“喬女郎起身了嗎?”
魏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些,可握著圖紙的手還是緊了緊。
“女郎正在臨摹渠道路線圖呢?!痹埔庖贿呎f一邊往里喊,“女郎!巍侯來了!”
片刻后,大喬從屋里出來,一身淺碧色的襦裙,未施粉黛,卻更顯清麗。她看到魏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斂衽行禮:
喬梵“巍侯早?!?/p>
“早?!蔽痕颗e了舉手中的圖紙,“聽聞你在研究渠道路線,正好我這里有份新畫的圖樣,想與你去渠邊看看,實地比對一番?!?/p>
大喬眼中閃過笑意,卻故作正經(jīng):
喬梵“巍侯有心了,正好我也有些想法想請教?!?/p>
兩人并肩往城外的水渠走去,晨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映出兩道交疊的影子。
魏劭幾次想開口提婚約的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一會兒覺得太突兀,一會兒又怕她覺得自己是在討價還價。
倒是大喬先開了口,指著圖紙上的一處彎道:
喬梵“這里的地勢偏高,若是直接開渠,恐會有潰堤之險。我想著,不如在此處修個水閘,既能分流,又能防洪,您覺得如何?”
魏劭的注意力瞬間被拉到圖紙上,指著另一處:
魏劭“你看這里,河道狹窄,水流湍急,若是遇上汛期,怕是會沖毀兩岸的農(nóng)田。我打算拓寬河道,再用青石加固堤岸?!?/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從渠頭說到渠尾,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昨日那片綠草茵茵的河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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