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柳悲秋與往常一樣早早地起了床,換了件暗色常服趕往刑部。原本她還妄想借新婚休息幾天,但她忘了她嫁的是沈渡,沈渡待她不好,她自然沒必要待在家里像賢妻般等他回來。
而原本想休息幾天并非是討厭工作,她感謝舅舅助她成為刑部主事,讓她擁有與男子一樣的查案權(quán)利,讓她有機會接近案件真相,但日日都有命案,或大或小,人總是會倦的。
“柳主事,今個兒來這么早???怎么不在家里多陪陪你夫君?”沒想到今日里第一個跟她打招呼的是她最討厭的俞賢俞主事,柳悲秋沒給他好臉色,她平時來刑部也是這個點,俞主事專挑今天提起無非是想讓她難堪。
她自進入刑部就被俞賢看不起,因為她的性別,后來她與他同級,他又因她走后門而瞧不起她,現(xiàn)如今她嫁進沈府,攀上了沈渡這根高枝,他語氣還是不客氣,柳悲秋知道他靠的是家庭背景強大,所以不屑于與他爭論。
相比起咄咄逼人的俞主事,好吃懶做,不管事的吳主事在柳悲秋這都順眼了不少。
瞧見吳主事在屋里偷偷與她招了招手,柳悲秋哼了一聲,無視俞賢徑直走進屋里。
“柳……沈夫人,我,我就多嘴一句啊,這既然嫁進去了,就得負妻子的責任?!?/p>
柳悲秋“我并不覺得女子嫁為妻就是服侍丈夫的命。還有,吳主事今后還請繼續(xù)稱呼我為柳主事,在刑部,我就是我,……是柳家的悲秋,不是什么沈夫人?!?/p>
說到“我就是我”,柳悲秋話語一頓心頭一緊,左不過七年時間,她以柳毅仁之女的身份生活了七年,現(xiàn)如今有幾個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心甘情愿,但嫁都嫁進去了,至少在他人面前做做樣子,對你沒有壞處的?!?/p>
吳主事說的并無道理,柳悲秋點點頭表示她明白了。
柳悲秋“不聊這個了。昨日有沒有發(fā)生重大案件?”
沈渡昨晚出去后直到她今早離開都沒有回來,柳悲秋估摸著是遇到了什么重大案件。
“昨夜明堂大火,貌似是一書生自焚所致,此事太皇太后已交給內(nèi)衛(wèi)府管理,我們刑部就不要插手了?!?/p>
柳悲秋點頭知曉,沈渡的人品目前看起來不太行,但辦案能力她信的過。
“今日西林寺竹林挖出兩具尸體,死狀蹊蹺,既然你來了,那一起去看看?”
柳悲秋“好。對了,我嫁進沈府怕是以后多有不便,如有命案還請吳主事飛鴿傳信告訴我?!?/p>
“行?!?/p>
語罷,兩人這便一人坐上一輛馬車前往西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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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悲秋掀開白布,仔細觀察。
死者是一男一女,均死于心臟過挖失血過多,女子面部有劃痕但神態(tài)祥和,兩具尸體都沒有散發(fā)出腐爛之氣,細細聞之,好像還有一股異香。
徐想仁“柳主事?!?/p>
柳悲秋正思考著,異良人之首徐想仁走過來恭敬地向她行禮,柳悲秋的思緒被拉回,起身也對他行了一禮,抬眸卻一怔,顏幸和陸垂垂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過來了,此時正站在他的身后。
柳悲秋“徐帥。”
#柳悲秋“六娘垂垂,你們挺迅速的嘛?!?/p>
陸垂垂“哎呀,再迅速也不及你呀?!?/p>
其實顏幸和陸垂垂也很驚訝,雖然知道柳悲秋與沈渡是奉旨成婚,但哪見過第一日成婚第二日就跑出來工作的妻子,原因并不難猜,二人也都不多過問。
徐想仁“已經(jīng)查明男子是原工部梁侍郎家嫡出的長子梁塵重,女子是平康坊的樂人鄺盞心。”
#陸垂垂“這難不成是殉情?”
柳悲秋“不會,你們來看看?!?/p>
柳悲秋說著指了指男子尸體,同時讓出位子讓兩人靠近觀察。
陸垂垂“咦!”
柳悲秋看了看大膽觀察的顏幸,又看了看站在一邊因為害怕而捂住眼睛的陸垂垂,一時語塞。
顏幸“男子皮膚發(fā)黑,像是中了什么毒?”
#徐想仁“是……”
徐想仁正欲說出口,忽然跑來梁大夫人和梁塵昱兩人,見梁大夫人哭喪著,他猶豫了幾秒,后在柳悲秋的眼神示意下接著說。
徐想仁“是滴水觀音。”
“啪”
突然傳來清脆的聲音——梁大夫人狠狠的打了梁塵昱一巴掌。
吳主事見狀連忙開口緩場,對一旁的梁季仁道:“令郎的死因,我們刑部,異良人,一定會追查到底?!?/p>
柳悲秋“顏幸,垂垂,你們要在這待一會嗎?”
#顏幸“嗯,我想再觀察一下尸首?!?/p>
柳悲秋“好,那我先去埋尸的地方看看?!?/p>
柳悲秋說罷便轉(zhuǎn)身離開,經(jīng)過吳主事時聽見了他與徐想仁的竊竊私語,無奈的吐出一口氣。
這個不管事的,又拉著徐帥去喝茶,查案還得靠她自己。
西林寺旁邊不遠處就是竹林,柳悲秋快步走過去,很快就找到了埋尸地點,她先是彎著腰在周邊走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便跳進坑洞中進一步調(diào)查。
沈渡“夫人不在沈府待著,來這兒做什么?”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柳悲秋壓抑住內(nèi)心的怒火,抬眸對上沈渡的視線,盡量用和緩的語氣說道:
柳悲秋“夫君事務繁忙,我也不閑,身為刑部主事,來這兒自然是為了查案?!?/p>
{未完待續(xù)}
1700字+,知道你們想看渡,這不就延到渡出場再斷章嘛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