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你們認識?”
沈渡挑了挑眉,似乎是不喜江文竹,眼神往柳悲秋這邊偏。
柳悲秋還沒想到怎么編,微微垂頭,裝出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
江文竹“柳主事忘了?你前幾年來過我們村,與我們甚是親近,大家如今都還惦記著你,哈……你怕是不記得了。能理解,貴人多忘事嘛?!?/p>
這話是在解圍,但聽著令人不舒服,感覺在陰陽怪氣。
柳悲秋沒領(lǐng)他的情,繼續(xù)沉默不語。
江文竹“天色已晚,各位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在村子留宿一晚?!?/p>
#沈渡“正有此意?!?/p>
沈渡語氣冷漠,表情嚴肅。
柳悲秋雖然只與沈渡相處兩日,但猜測他平時借宿肯定不會表現(xiàn)出這種神情,他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江文竹的異常之處。
以身入局?他倒是不介意,但柳悲秋玩不起。
所以在去往借宿處的路上,她一心思考著如何勸說沈渡,大不了打一架,若實在不行,她晚上就逃出去,村里人總不會莫名其妙的把她的身份說出去,總之,絕對不能讓身份暴露。
然而當柳悲秋到了地方一看,一眼便愣住了。
這是她曾經(jīng)與母親居住的屋子。
江文竹“聽聞柳主事與大閣領(lǐng)成婚不久,這間屋子專門為二人準備,可還滿意?”
江文竹話還沒說完,就見柳悲秋按耐不住地推門而入。
沈渡“既然夫人滿意,那就這里了?!?/p>
沈渡替柳悲秋回了話,目光隨著她剛才的沖動依然停留在半掩著的門上,顯然心思不在這里。
江文竹“二位滿意就好,那我就繼續(xù)安排其他人了,告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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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兒,一點兒都沒變,與她走時一模一樣。
七年了,顯然是最近有人精心打理過,才沒落上灰塵。
她母親是貴族女子,天賦異稟,自小就精通樂理和作畫,有一日朝庭中的人邀母親去宮中演出,父親當時為官,母親和父親因此在宮中見上一面,便兩情相悅,這才有了她。
兩人不喜官場,又都封建古板,于是父親在母親分娩后辭去官職去好友沈秉燭家當家臣以謀基本的生存,母親則帶著她隱世在這個村子。
她母女二人在村中算不上孤僻,父親時常會回來看看她們,而且因為她母親的才華,村里人都待她們很好。
所以在發(fā)生沈家一事之前,他們一家還稱得上幸福。
柳悲秋在床邊坐下,過往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美好令她頭疼。
沈渡“我怎不知,夫人曾經(jīng)來過這里?”
沈渡再一次犀利發(fā)問,令柳悲秋更加煩悶。
沈渡,你除了挑刺不會別的了嗎?
柳悲秋“我與夫君才剛剛相識,夫君不知道的還多著呢?!?/p>
#沈渡“是嗎,那為夫很樂意,一點,一點地去了解夫人。”
隨你吧。
柳悲秋心想,隨后整個人疲憊的往床上一躺。
沈渡見她沾了塵土的衣服沒換,鞋子也沒脫就上了床,不禁有幾分嫌棄。
沈渡“你!……”
#柳悲秋“哎呀,這床有點小啊。夫君這是什么表情?咳咳,我可以勉強給你挪挪位子,要來擠擠嗎?”
看到沈渡那嫌棄的神情就知道他定不會答應(yīng),所以柳悲秋故意這么說。
沈渡在成婚之前派人暗中調(diào)查她,她知道,不巧,她手里也有點人脈,也略微的調(diào)查了一下沈渡,知道他有潔癖,這才搶先一步躺在床上。
沈渡“罷了?!?/p>
這若是在沈家,他便立馬遣人把柳悲秋趕下床,再把床單換了,但此時,他只能自顧自的找一把椅子。
景林一行人走的時候把白燈籠也帶走了,屋內(nèi)只有原先擺放的幾根蠟燭散發(fā)出微弱的光,柳悲秋困意漸濃,快要入睡時忽然聽見什么聲響。
柳悲秋還以為是來刺客了,心里正想著果然江文竹沒安好心,起床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沈渡磕到了桌子。
柳悲秋“沈…渡?”
沈渡顯然也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于是輕咳一聲假裝平靜。
沈渡“何事?”
自己會不會太殘忍了些?可是他剛剛因為嫌棄親自拒絕了自己的邀請,哪怕是虛偽的,想必再問一遍也還是同樣的結(jié)果吧,況且,他之前那么欺負自己……
堂堂大閣領(lǐng),讓著些女子,吃點苦怎么了!嗯~柳悲秋對自己的說辭頗為滿意。
柳悲秋“無事,我就是提醒一下,夫君坐板凳可別著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