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遠道要娶的新婦不是旁人,是當年舞陽公主的小女兒,也就是現(xiàn)在的晉康翁主,本也和夫君算得恩愛,誰知夫婿獲罪被流放,原打算為丈夫守身如玉,等其歸來,沒成想玄凌一道賜婚圣旨過來,將她砸傻了,當然更傻的是甄遠道。
他原先指望著扶正何綿綿,可又怕自己再娶新妻,會讓在深宮之中的云幸蘿傷心,這么一來,便拖了起來,誰曾想,拖著拖著,便給自己拖來了一樁婚事,讓他的綿綿與正室之位失之交臂,綿綿思遠道,可遠道總是愧對綿綿。
從一開始,這對半路夫妻注定相看兩厭,甄珩也備受打擊,母親進宮,父親再娶,他在這京中恐無立足之地,索性備好了盤纏,去旁的地方散散心。
甄遠道沒了兒子在身畔,更將這一切憤怒宣泄到了晉康翁主身上,例如新婚第二日,便娶何綿綿為貴妾。
晉康翁主對甄遠道這個半道塞進來的夫君,并沒什么特別的情意,晉康翁主生的很美,其丈夫自也算個美男,可甄遠道的相貌怎么說呢,自然不丑的,看著很是溫厚,但卻并不具備讓人一見誤終身的好樣貌,晉康翁主更不怎么喜歡這種類型的,故而只把甄遠道當做擺設。
但不喜歡,并不等于晉康翁主能夠接受甄遠道盡情抬舉妾室,就如那甄遠道并不愛晉康翁主,卻也無法忍受晉康翁主老是念著自己的前夫一般,當即晉康翁主就說自己要進宮,找太后訴苦之時,甄遠道又不得偃旗息鼓。
他更加懷念云幸蘿,那真真是一個賢良淑德,容貌也美的娘子,倘若她還在身畔,他守著云幸蘿和何綿綿,何等安樂知足,那似如今這晉康翁主,即不肯為他打理家事,也不肯讓綿綿進門,成日和她帶來的拖油瓶胡蘊蓉對付她,害的自己長子不知去了何處。
而此時,甄珩到了松陽縣的時候,盤纏已所剩無幾,不得不求助好友,在一出宅邸旁定居,只好撿起做書畫的手藝,暫且賺的幾兩銀子,此刻剛才方再作畫回去便瞧見了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定定望著她
那少女雪膚花貌,一身粉白的衫子,帶著一株荷花輕嗅,雙清瑩瑩的眸子如初生小鹿,怯生生眨動著,總有不安在里頭,杏腮彤云,竟與那芙蓉花色一般無二。他遠遠一望,心跳驟然急促,筆墨瞬時散開。
其實那少女也并非十足美艷,與他的妹妹甄嬛相比頗有不如之處,然而那種楚楚之姿,嬌怯之態(tài),尤其是那一對小鹿般的雙眼,卻讓甄珩覺得不輸給任何絕世美人,他想去保護她,可那少女轉(zhuǎn)眼便已不見。
到了第二日,又在街頭作畫之時,一股清淡的幽香縈繞子在甄珩鼻尖,只稍稍抬眼,少女倚樹而立,身形盈盈,柳腰纖纖,穿著白衫羅裙,肌膚晶瑩的好似紅瑪瑙,拿著幾兩銀子,期期艾艾的問道:“瞧公子字畫不俗,陵容過上兩年便要選秀,可總歸自己才疏學淺,便想求公子到我安家做個西席,不知公子是否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