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不服氣嗎?”
在竇世樞人眼中,趙南梔此刻就宛如狐假虎威的那只狐貍。分明自己沒多大本事,但卻敢借著老虎的威勢來恐嚇?biāo)麄儭?/p>
“阿玉莫惱,當(dāng)心氣壞了身子?!?/p>
朱佑晟冷眼掃著跪在地上的一眾人等,神色不明。
“阿晟哥,你看他們,他們現(xiàn)在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了我一樣,可是我哪里有做錯什么嗎?”
“阿晟哥你的鑾駕在來到竇府的那一刻起,府外的侍衛(wèi)隨從就應(yīng)該進正廳去稟報主家,好讓主家出來相迎。”
“可是他們沒有,咱們都走進來一刻多鐘了,都走到正廳了也沒見有人過來,這足以見得他們是目無王法?!?/p>
“也不要提什么來得及來不及的事情,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那有什么必要去當(dāng)官?”
“阿晟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阿玉所言極是。”
“太子殿下,微臣絕無謀逆之心,還請?zhí)拥钕旅鞑??!?/p>
竇世樞此刻的臉色就像跟吃了屎一樣,昌平子爵給他列的罪名簡直跟前朝奸臣秦檜給名將岳飛列的莫須有罪名簡直是如出一轍。
拿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定他的罪,可笑不可笑?
“阿玉是孤?lián)狃B(yǎng)長大的,他的話就是孤的意思。”十年前,趙思攜家眷外出游玩,好巧不巧的與外出探查民情的太子的鑾駕撞上了。
趙南梔也是在那時與朱佑晟相識,雖然年差十歲,但兩人卻能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xué),這屬實是件十分令人震驚的事。
自那時起,趙南梔便時常被太子帶去東宮玩耍,一回生,二回熟。太子不嫌棄趙南梔年幼,趙南梔也不嫌棄太子年長。就這般,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摯交好友。
說是太子養(yǎng)大的趙南梔,其實也并無不可。若是太子動作再快點,說不定還真的能把趙南梔給生出來。
“太子殿下此話何意?”
“竇世英當(dāng)年在和趙家小姐正處婚期,但卻做出與王氏通奸之事。按我朝律法,與三品以上大員妻女姊妹婚期做出通奸之事者,男子則革去官職貶為庶民,杖五十;女子杖三十。”
“于情于理來講,王氏都不配做續(xù)弦。念在王行宜這些年兢兢業(yè)業(yè)的份上,孤便免了你的三十大板?!?/p>
“竇世樞知情不報,有包庇之嫌。按我朝律法,官職應(yīng)降于六品之下,杖二十?!?/p>
“即日起,王氏便是三等賤妾,竇五小姐剝奪嫡女身份?!?/p>
“明日孤會將此事上奏父皇,全看父皇如何處置。阿玉,我此次出宮不能出來太久,今日恐怕不能與你暢游京城了?!?/p>
“這算什么事兒?游玩之事,既然什么時候都可以,全看阿晟哥什么時候有空?!?/p>
“我要是得閑,我便讓人去你府里通報?!?/p>
“嗯?!?/p>
“阿玉今晚早些回去,最近京中不太平。”
“好?!?/p>
“那我就先走了,有時間就來東宮找我?!?/p>
“嗯,阿晟哥再見?!?/p>
“再見。”
太子帶著宮人離去,竇府眾人忙跪下送行:“恭送太子殿下?!?/p>
待太子離去,趙南梔便收斂了笑容,嘲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