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賀站在一旁,微微側過頭,目光緊鎖在右的臉上。那張臉依舊平靜如水,仿佛是一塊被時間凝固的石板,冷漠而安靜。他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嘴里嘟囔了一句:“這丫頭啊……”聲音低沉含糊,卻帶著些許無奈和寵溺,像是在抱怨一件既麻煩又讓人無可奈何的事情。
接下來的畫面中,灰賀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紗布,開始為右處理頭部的傷口。紗布剛一貼上頭皮,“沙沙”的摩擦聲便在靜謐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刺耳。然而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那點疼痛根本無法撼動她內心深處的平靜?;屹R一邊綁緊帶子,一邊心里暗自嘀咕:早知道當初就該掛塊牌子,上面寫著“禁止提及她父母”幾個大字,這樣至少能省去不少麻煩。
包扎完成后,灰賀慢慢直起身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肩膀微微下沉,疲憊的情緒透過他的每一個動作傳遞出來。他抬起眼睛看向右,卻發(fā)現(xiàn)對方依然保持著那份冷淡疏離的姿態(tài),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只是背景音畫,跟她完全無關。
“嘶……該不會真被踢抑郁了吧?”灰賀低聲喃喃道,語氣中夾雜著幾分不確定和隱隱的擔憂,仿佛是在試探,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然而下一秒,右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她的聲音清冷如水,每一個字都如同從冰塊中剝離般干凈利落:“不,灰賀?!彼D了頓,手指輕觸被紗布覆蓋住的眼睛,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在想我是不是被踢抑郁了,但我想說的是,我明明是腦袋受的傷,你為什么要連同我的眼睛一起包扎上?”
灰賀愣了一下,隨即干笑兩聲,略顯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呃,這個嘛你也知道的,我是個精神科的醫(yī)生,呃……包扎有點欠缺經(jīng)驗嘛。再說了,萬一人家不講武德往鞋子里面摻了點毒藥,你眼睛要是不小心沾到了怎么辦?”他的語氣漸漸輕松起來,試圖用玩笑掩蓋剛才的窘迫,但眉宇間仍隱約流露出一絲擔憂。
右實在無法吐槽,索性躺在床上思考著人生。
直到半夜,月光透過窗欞灑進病房,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微涼的銀色之中。此時,一名醫(yī)生正推著推車悄無聲息地走進右的病房。右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她靜靜地躺著,呼吸平穩(wěn),目光落在天花板上,仿佛在等待什么。
直到那名醫(yī)生將氰化鉀緩緩推入注射器,準備扎下的瞬間,右猛然一個鯉魚打挺,腳尖精準地踢向醫(yī)生的手肘?!芭距币宦?,注射器掉在地上,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右站起身來,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對方,沒有多余的話語,只有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息。
“誰派你來的?”右率先發(fā)出質問,聲音冰冷得像刀鋒劃破夜空。那名醫(yī)生卻沒有回答,而是狠狠一腳踢在右的肚子上。右悶哼一聲,卻沒有示弱,一拳揮在那個醫(yī)生的臉上,隨后用力一踹,將這名醫(yī)生連同床頭柜一起踹倒在地上。
那個醫(yī)生撿起掉在地上的針管,準備再次刺向右。右一把牽住那名醫(yī)生的雙手,目光如寒星般逼視著對方,繼續(xù)質問:“誰派你來的?”
“你惹著不該惹的人。”那名醫(yī)生依舊沒有回答,只是告訴了右這個簡單的消息,聲音陰沉得如同冬日里的風雪。
此時那名醫(yī)生掛在耳上的耳機響了起來:“嗯,是我,什么!好”說完那名醫(yī)生迅速奪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