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guī)缀跏潜换屹R和狐若半扶半攙地送回病房的，腳步虛浮得像踩在云端。鏡頭緩緩拉遠，定格在病房門口那抹模糊的身影。

幾日后，診室內(nèi)的燈光柔和而溫暖，灑在兩人身上，勾勒出淡淡的輪廓。右坐在灰賀對面，氣氛卻如同凝固一般沉悶，仿佛連空氣都帶著無形的壓力。終于，灰賀輕輕咳了一聲，打破了這片寂靜：“右，我現(xiàn)在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答對了，就可以出院了。”

右微微整理了一下衣領，動作看似隨意，卻透著幾分緊張。他抬起頭，聲音平穩(wěn)中夾雜著一絲試探：“問吧?！?/p>

灰賀輕輕靠在椅背上，身體微微后仰，語氣慢條斯理：“你先記住——氣球、樹木和旗子，然后回答我：100減7等于多少？”

“93?！庇?guī)缀鯖]有停頓，脫口而出，眼神中多了一絲篤定。

“那再減7呢？”

“86。”

“再減7?！?/p>

“72……這也太簡單了吧?！庇易旖俏⑽P起，露出一個略顯輕松的笑容，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灰賀淡淡一笑，那笑容似乎藏著什么深意?！澳侨龢訓|西是什么？”他突然問道，語調(diào)依舊平靜。

右愣了一下，滿臉疑惑地抬起頭：“哪三樣東西？”

灰賀依然保持著那份從容不迫的笑容：“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三樣啊?！?/p>

右稍微一想，立刻明白過來：“氣球、樹木和旗子?！?/p>

灰賀滿意地點點頭：“嗯，恢復得不錯。去接待處把你的武器領了，手續(xù)辦好就能走了?！?/p>

經(jīng)過一陣短暫卻熟悉的流程，右提著自己的刀，拿著出院手續(xù)大步走了出來。他深吸一口氣，胸膛隨之擴張，“啊！自由的氣息！”他的聲音里滿是解脫與興奮。

就在這時，一個紅發(fā)少年緩緩朝右的方向走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肮舶?，大哥出院了！”那少年穿著一身破舊的沖鋒衣，張開雙臂迎了上去，嗓門亮得像是故意要讓整個醫(yī)院都聽見。

“喲，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沒想到你哈克迪亞會來接人呢?！庇姨袅颂裘?，語氣略帶調(diào)侃，但眼神里分明閃過一絲驚訝。

哈克迪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走吧，大哥，我可是特意開了新車過來的！”

右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滿是懷疑：“喲，你小子什么時候買車了？”

哈克迪亞只是笑了笑，并沒有直接回答。兩人一路走到停車場，哈克忽然停下腳步，伸手指向某個方向：“大哥，看我的新車！”

順著他的手勢望去，一輛鮮紅色的保時捷正優(yōu)雅地停在那里。然而就在右準備感嘆之際，哈克迪亞又漫不經(jīng)心地補充了一句：“不過后來想了想，做人還是得有夢想嘛，所以我最后選了銀色那款。”

右怔住，再次循著哈克的手指方向看過去。這一回，映入眼簾的是一輛老舊到不能再老舊的銀色三輪電瓶車，它顫巍巍地?？吭谝慌?，仿佛隨時可能散架。

“……你的審美呃……這確實呃怎么說呃確實很獨特?！庇业哪標查g垮了下來，徹底無力吐槽，只能扶額長嘆，聲音低沉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哈克迪亞見狀，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清脆悅耳，在空曠的停車場里回蕩開來。那笑聲中透著得意，也透著些許狡黠，仿佛一場精心策劃的惡作劇終于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