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陸蘅掀簾看著記憶里有些模糊的街景心底五味雜陳。
倘若這是一場夢就讓這夢做的久一點兒吧。
陸聿本就好靜,如今住的這宅子又是早年間購置的遂偏僻些,從繁華大道繞過好幾個街巷馬車停在了陸宅外。
陸蘅終于又回來了。
前世全家出事后陸蘅家丁奴仆一哄而散,等陸蘅再回來時也不剩什么東西,她更是無心過問這些,只得變賣家產(chǎn)走上了尋求真相之道。
宅子看著不大但勝在雅致。院中的花草樹木都是陸聿和蘇書筠精挑細選后種植的。
蘇書筠喜荷花,陸聿便在院中弄出一個池塘,每到春夏一池荷花別有韻味。
思念太濃,陸蘅一路小跑至書房,陸聿拿著一本書看的出神,聽到腳步聲時雖未抬頭但依然笑道
陸聿蘅兒,慢點跑
陸蘅爹,爹爹 ,我好想你
陸聿放下書本,攬過哭成淚人兒的女兒,雖不解但滿是欣慰,慢慢紅了眼眶。
蘇書筠這孩子越長大越不識禮數(shù)了,剛進門就來叨擾你。
陸聿不妨事,圓通寺大師怎么說,我瞧著今日蘅兒氣色不錯。
蘇書筠大師說的機緣我也聽不大懂,大概意思是蘅兒遇到個什么人之后身子就會漸好。
機緣?莫不是與圓通大師說的是一回事?
前世陸蘅少時時常生病,幾乎泡在藥罐子里長大,但后來不知怎的倒沒那么金貴了,以地為床以天為被時也安然無恙。
整整三個月過去,陸蘅泡在家庭的幸福中,整日等阿爹下朝,陪娘親賞花刺繡。
起初幾日她還擔憂沒準哪天眼睛閉上醒來就會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夢,所以她整宿睜著眼,后來實在困醒來發(fā)現(xiàn)沒什么變化,之后便愈發(fā)放肆大膽。
可整整三個月過去還是沒什么變化,陸蘅居然想通了,就當重來了一生,她要重新活一次,為爹娘也為自己。
她開始憑著記憶回憶起前世的事兒,而最為關鍵的便是父親的突然辭官。
既然重來一次,何不試著阻止事情的發(fā)生,好過自怨自艾一輩子。
只是不知宋墨與竇昭是否同自己一樣有了前世記憶。
陸蘅盯著娘親繡花,忽然念叨了一句
陸蘅娘,那日我在街上見到一個人蠻橫的很,但一群人圍在他身邊恭維,后來才知那人是英國公世子。
劉媽媽他們沒吧小姐怎么著吧?
劉媽媽趕緊問道,話音未落就要拉著陸蘅查看。
陸蘅劉媽媽我沒事,只是看不慣他們。
蘇書筠英國公?那孩子不應該是這個性子吧,興許是年紀還小,等大些就穩(wěn)重了。
陸蘅好奇,自己的娘親從未與京中貴婦有往來,提起前世她若提一嘴其他的惹來的就是一頓責罵。
提起英國公她倒是有了興趣,難不成兩家有什么淵源?
劉媽媽他娘可是定遠候的妹妹,我記得咱們小姐和他家世子還有一段姻緣呢。
劉媽媽笑著望向陸蘅,這話將陸蘅嚇了一跳。
姻緣哪來的姻緣?
前世的宋墨一生未娶,她也從不奢望有一人能陪她,又未曾聽爹娘提起半分。
這姻緣又從和說起。
陸蘅劉媽媽,你莫不是年紀大了腦子也渾了 ,我們怎么攀的上定遠候府。
一陸聿的官職硬攀倒是能攀上,只是陸聿知皇帝不喜朝臣拉幫結派,又極其厭惡攀附權貴之流,幾乎與其他人無甚往來。
蘇書筠劉媽媽,蘅兒都懂的道理你怎么先糊涂了,那本就是一句玩笑話,怎能當真,況且那時兩個孩子都未出生。
蘇書筠如今再提及怕是不妥,我們兩家也在無往來。
蘇書筠蘅兒剛到入學堂的年紀怎么就能一口一個婚約將她束縛住。
陸蘅什么?
陸蘅錯愕起身,竟確有其事,還是指腹為婚。
兩家若是指腹為婚那必得是世交,再不濟也得是關系極好。
陸蘅為何記不清兩家有過交集,就連宋墨也從未提及過,而且傳言是英國公害死了他爹,這又是為何?
前世陸蘅一直在閨閣養(yǎng)病,不問世事又年歲尚小,后來被人誆騙也是情理之中,這其中到底有何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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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寶子們,改了一下時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