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樊振東靜靜地凝視著林筱嶼,伸手輕柔地整理她那揉在一起的帽子。
樊振東你……還沒成年呢……我
林筱嶼微微搖下車窗,薄涼的夜色夾雜著雨點飄進車里。
林筱嶼后天我就成年了,樊振東你知道嗎?
樊振東我知道。
18歲了,小嶼,我想和你說……可我又能對你說什么呢。樊振東幾次想要抬起的手,在看到林筱嶼的樣子時又緩緩放下。最后,他只是拿起低度數(shù)的酒瓶與林筱嶼輕輕碰了一下。
樊振東好了,別喝了,第一次喝就猛灌酒,你不喝醉誰喝醉???
說著,他試圖拉住正要開第七瓶酒的林筱嶼。
林筱嶼樊振東……
林筱嶼沒有掙脫樊振東的手,而是順著他的力道放下了手中的易拉罐。她用有些迷糊但認真的眼神盯著拉著她手腕的人。
樊振東將一口未動的酒瓶放在一旁,依舊握著林筱嶼的手。
林筱嶼嘿嘿,我不得不說,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你,樊振東同志政治一定考滿分吧!
樊振東失笑,還以為她會說些什么別的呢??粗媲白匝宰哉Z的林筱嶼,他不禁湊近了些。
林筱嶼樊振東同志,守規(guī)矩的好寶寶。不會給交警叔叔添麻煩的好寶寶。
忽然,林筱嶼猛地舉起一只手,捏成拳頭懟到了樊振東嘴邊。
林筱嶼請問,這位樊同志是不是值得我們學習?
樊振東一邊護著手剎不被她碰到,一邊配合地回答她的問題。
樊振東我面前的林同志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雨勢漸猛,豆大的雨點急促地敲擊著車窗,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林筱嶼緩緩收回手,車內(nèi)昏黃的燈光柔和地灑在她的側(cè)臉上。
林筱嶼最好的?
林筱嶼沉默下來,四周驟然安靜得只剩下雨點打落的聲音和那平緩的呼吸聲。每一滴雨落下似乎都帶著一絲無形的重量,壓在這寂靜的空間里,而那呼吸聲在這樣的靜謐中顯得格外清晰,像是黑暗中唯一還存活著的證明,又仿佛是這世界僅剩的心跳,在這雨幕之下,一下一下地訴說著未盡的情緒。
樊振東芋圓?
林筱嶼望著遠方,眼神中滿是迷茫與困惑。她發(fā)現(xiàn)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霧之中,那顆跳動的心被層層迷霧所籠罩,關(guān)于愛與喜歡的界限,在她心中變得如此模糊不清。真正的愛究竟是怎樣一種感受?它與喜歡之間又有著怎樣微妙的區(qū)別呢?這些問題如同亂麻一般在她的腦海中纏繞,讓她難以找到確切的答案。
車開動的聲音讓林筱嶼清醒了一瞬,電光火石之間的一個念頭讓她忍不住扇自己兩巴掌,自己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下一瞬,酒蟲上腦,林筱嶼又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樊振東的車速很慢,但林筱嶼還是感到一陣陣昏沉。
一直注意林筱嶼狀態(tài)的樊振東看了她一眼,差點讓車打滑。他穩(wěn)住方向盤,呼出一口氣。
樊振東我天,好險。
樊振東林筱嶼,沒事兒吧?
林筱嶼沒,就是有點想吐。
林筱嶼下車干嘔了一陣,卻什么也沒吐出來。接過樊振東遞來的水,她喝了一口,捏著瓶子思索了一陣。
林筱嶼我為什么現(xiàn)在看你還挺帥?
說著,林筱嶼上前一步靠近樊振東,捏了捏他的臉。
林筱嶼因為月亮的緣故嗎?
夜晚十點多,月亮宛如一位溫柔的畫師,將清幽的銀輝輕柔地傾灑在這位挺拔青年的身上。他那如白玉雕琢而成的肌膚,在朦朧的月色下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仿若自帶光芒。
四目相對之時,樊振東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胸腔中的猛烈跳動。他在她的眼睛里只看見了他一個人,只有他樊振東一個人。
林筱嶼奇怪,為什么我的心跳得這么快啊?
少女帶著醉意的臉放大在眼前,樊振東想要和她拉開距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移不動半點。林筱嶼素白的小手再次握成一個拳頭,“采訪”面前耳根通紅的青年。
林筱嶼你是不是對我下了迷情劑,哈利波特里那種。
林筱嶼為什么我看見你有這種感覺,是心——心動嗎?
樊振東注意到,林筱嶼這兩句話用的都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