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將空碗放在旁邊的矮桌上,極其自然地拿出自己懷中的帕子,神情溫柔地給余鶯兒擦了擦嘴,不待余鶯兒反應(yīng),便開口轉(zhuǎn)移話題道:“好了,你休息一會兒,竹雨她們應(yīng)該也要端藥水過來了,我讓她們進來給你擦洗?!?/p>
作者君作者說:私設(shè)這兩個侍女都是得過天花的,所以可以隨身伺候;至于余鶯兒原本的兩個侍女被傳染了,正在隔離養(yǎng)病中。
說完,便轉(zhuǎn)身踏出房門,半柱香后,竹雨和影柒端著藥水、拿著帕子和干凈衣物、床帳等進入房間。兩刻鐘后,二人幫余鶯兒擦洗完畢,床帳等也都更換了下來,扶著余鶯兒躺下后,便行禮告退了,用的理由是出去將這些換下來的衣物床帳焚燒干凈。
兩息后,“娮娮,我進來了?!卑殡S著幾聲敲門聲,余鶯兒便見胤禛緩慢踱步走入內(nèi)室。
只見胤禛俊逸的容貌煥出玉澤般淡淡的溫澤,眉目舒展,自然地坐在床邊抬眸看著余鶯兒,“娮娮,你再閉眼睡一會兒,待你睡著了我就走?!?/p>
余鶯兒別開了眼,語氣不自然道:“我,我現(xiàn)在睡不著,四哥哥先回去休息吧,待會兒我就睡了?!?/p>
胤禛抬頭在四周看了看,隨即起身到余鶯兒的書桌上拿了一本話本子,“無礙,待你睡著了我就走。想來剛剛折騰這一會兒也有點精神了,那我給你念話本子吧,你閉著眼睛聽,一會兒就睡著了?!?/p>
余鶯兒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默認著閉上了眼睛,而她沒看見的是,當(dāng)她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胤禛的眼睛里泛起了溫柔的笑意。就這樣,隨著胤禛讀書的聲音,余鶯兒的呼吸漸漸變得悠長。
胤禛又念了一會兒,見余鶯兒確實陷入深睡,便停了下來。伸手幫余鶯兒蓋好被褥后,緩緩低下頭,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余鶯兒此時因為出痘而并不美麗的臉龐,輕輕在余鶯兒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好夢,我的娮娮。”
在胤禛出門后,屋內(nèi)原本應(yīng)該是陷入沉睡的人,嘴角揚起了一抹笑。
待胤禛回到余鶯兒院子前的棚子里時,蘇培盛喜極而泣,“王爺,您終于出來了!奴才都快擔(dān)心死了?!币娯范G的神情比之進去的時候簡直不要好了太多,試探著說道:“看王爺?shù)纳袂椋氡厥怯嘈〗阋讶环陜椿?,恭喜王爺,恭喜余小姐?!?/p>
胤禛點點頭,爽朗一笑,“不錯!娮娮已經(jīng)醒過來了,川柏說娮娮已經(jīng)過了最危險的時候,接下來只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即可?!?/p>
蘇培盛諂媚道:“哎喲,這可真是可喜可賀?。∮嘈〗惚赜泻蟾0”
“哈哈哈哈,說的好!娮娮必有后福!等娮娮完全康復(fù),本王一定重重有賞,大家都有賞!”胤禛毫不掩飾內(nèi)心的愉悅,十分贊同蘇培盛的話,雖然心里清楚他只是奉承,但是誰讓說到他的心坎兒里了呢。
“那可真是多虧了余小姐了,奴才們也能沾上福氣了?!碧K培盛繼續(xù)阿諛奉承著,哄得胤禛心花怒放。
蘇培盛及時奉上一盞茶,胤禛滿意地接過,“對了,蘇培盛,你待會兒去把《地藏經(jīng)》和紙筆準(zhǔn)備好,待本王休息后會親自抄寫。等娮娮完全康復(fù)后,本王帶去昭覺寺找了空大師加持一番,再供奉在佛前。”
“嗻,奴才遵命?!碧K培盛暗暗稱奇,這位余小姐,前途不可限量啊,能讓自家王爺親自抄寫佛經(jīng),還要專門找了空大師加持,這可是只有當(dāng)年佟佳皇后病重時才有過啊,心里不禁將余鶯兒的份量又往上提了提。
作者君作者說:私設(shè)胤禛與了空大師交好,了空大師乃是昭覺寺的主持圣僧,常與胤禛一起探討佛法。昭覺寺,私設(shè)是京郊非常著名和靈驗的寺廟,達官顯貴和平民百姓都非常信奉;甘露寺則是皇家寺院,只有皇家之人才可入內(nèi)。
第二日,卯時,余父如約來到余鶯兒的院子前,先是對著胤禛好一番推心置腹,表達自己的感激敬佩之前,接著再把自己和三個兒子商量好的后續(xù)守值安排一一道來。
胤禛雖有心想一起守值,但是也知道如此做只怕余家眾人會更惶恐不安,只好按耐下內(nèi)心的想法,默認了余父的安排。只是內(nèi)心里想著,幸好昨晚已和娮娮說好了,以后悄悄去看看她,至于自己的心思,現(xiàn)在的時機不對,只能后面再找機會慢慢讓余父等人發(fā)現(xiàn)了。
待一切商量好,胤禛就回到別院中了,在用完早膳后才歇息,但因為內(nèi)心一直掛念著余鶯兒的情況,所以這一覺睡得也不踏實,只是瞇了兩個時辰就醒了。
蘇培盛見自家王爺就休息了這么一會兒,顧念著胤禛的身子,仔細思慮后還是勸了幾句,但是胤禛堅持,也只好默默伺候著胤禛抄寫經(jīng)書。抄寫了一個時辰后,胤禛突然想起來昨天吩咐給夏刈的事情,還沒有后續(xù),想到這兒便讓蘇培盛先出去候著了。
“夏刈,事情差得怎么樣了?”胤禛飲了一口茶后,又松了松手腕和脖子,靠在椅背上出聲道。
音落,一道黑影出現(xiàn),垂首抱拳恭敬道:“回稟王爺,奴才已經(jīng)將余小姐近日身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查了一遍,并無異常,也沒有人故意將天花傳染給余小姐的跡象。這里是奴才查到的所有情況,請您過目。”
胤禛睜開眼睛,一字一句的翻看著夏刈呈上來的資料,良久,胤禛才將資料放在一旁。隨即垂眸默默思量,這天花究竟是怎么讓娮娮染上的,不可能毫無緣由,一定是忽略了什么,一邊思量一邊手指在桌面上漫不經(jīng)心的敲打著。
突然,胤禛睜開了雙眼,嘴里喃喃道:“難道是那頭牛?可是之前從未聽過牛也會得天花???”腦海中不斷交織著昨日的畫面,一會兒是娮娮撫摸那頭牛的畫面,一會兒是那個老伯說的話,一會兒是昨晚李川柏說的娮娮的癥狀比尋常天花的癥狀要輕。
胤禛想了許久,突然靈光一閃,隨即自言自語道:“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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