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空氣凝滯得像塊冰,外面的腳步聲停在了洞口,卻沒再往前。烏龍緹江攥著曾厭昔的手腕,手心全是汗,連嘴里的糖都忘了嚼。
繆荼——現(xiàn)在該叫他“清風(fēng)”,正縮在曾厭昔腳邊,綠眼睛警惕地盯著洞口,尾巴尖卻不自覺地蹭了蹭曾厭昔的褲腿。
曾厭昔“別出聲?!?/p>
曾厭昔壓低聲音,指尖輕輕落在“清風(fēng)”的頭頂。她的手法很輕,順著貓毛的方向揉了揉,原本緊繃的黑貓瞬間放松下來,喉嚨里發(fā)出細微的“咕?!甭?,甚至主動往她掌心拱了拱。
這一下,卻惹來了新的“麻煩”。曾厭昔袖口忽然動了動,一條青綠色的小蛇探出頭來,蛇信子飛快地掃過“清風(fēng)”的耳朵,帶著明顯的敵意。
小蛇纏上曾厭昔的手腕,腦袋輕輕蹭著她的皮膚,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抗議。
是常帝傾。
當(dāng)時處理葉衛(wèi)國的時候越歆璀派來的“幫手”,原本以為,當(dāng)這件事情結(jié)束后,常帝傾就會離開,卻沒想到越歆璀以“幫助曾厭昔恢復(fù)記憶”為由,將其留了下來。
曾厭昔此刻腦海中一片混沌,怔怔地望著懷中那只喚作清風(fēng)的貓。這貓兒的性子比平日里的繆荼要溫順許多,然而,它那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神韻,竟讓人恍惚間覺得像極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令人不由得心生漣漪。
清風(fēng)……清風(fēng)。
繆荼……
這倆人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
曾厭昔稍稍一怔,心緒微緩之際,另一個名字驟然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之中——繆清風(fēng)!那名字如一抹清冽的風(fēng),帶著難以言喻的熟悉與陌生,攪動了她內(nèi)心深處的一池沉靜。
但是他不是死了嗎?難不成還能趁這個節(jié)骨眼上打復(fù)活賽?
局勢已經(jīng)夠亂的了,若再加入一個人的話,那指不定會變成什么樣子!
但若是真打復(fù)活賽的話,那繆星隱和另一個“繆荼”恐怕也少不了。
繆荼的人格分裂可是剛好,現(xiàn)在的繆荼本身就是這具身體的唯一入侵者,若是讓這兩人相見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
繆荼作為“大灰狼”殺死了住在房子里的“三只小豬”,現(xiàn)在大灰狼受傷了,而這三只小豬又怎么不會趁他病要他命?
曾厭昔低頭看向懷里的“清風(fēng)”,卻見對方正用爪子輕輕扒拉她的手指,還順勢舔了舔他的指尖,動作親昵得過分。
常帝傾現(xiàn)在更不樂意了,在她手腕上纏了三圈,還故意用蛇身擋住“清風(fēng)”的視線,活像在宣示主權(quán)。
曾厭昔無奈地嘆了口氣,另一只手輕輕捏住小蛇的七寸,語氣放軟:
曾厭昔“安分點?!?/p>
常帝傾卻不依,蛇身纏得更緊了些,綠豆大的眼睛死死盯著“清風(fēng)”,尾巴尖還輕輕拍了拍曾厭昔的手背,那委屈的模樣,活像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密道里靜得只能聽見腳步聲,烏龍緹江走在最后,看著前面一人一貓一蛇的詭異組合,忍不住嘀咕:
烏龍緹江“這貓怎么回事啊,比我還黏人……還有這蛇,怎么跟個醋精似的,太奇怪了?!?/p>
沒人回答她。曾厭昔摸著懷里溫?zé)岬呢垼讣饽芨惺艿綄Ψ狡椒€(wěn)的呼吸。
她心里清楚,這場躲躲藏藏的日子才剛開始,而身邊這只黏人的“清風(fēng)”,或許會成為解開所有謎團的關(guān)鍵——只是她沒料到,這只愛撒嬌的黑貓,心里藏著的,是比“一將功成萬骨枯”更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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