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桀?”陸知瑾小聲呼喚著。
地牢里有些昏暗,繞了許久,終于找到一抹紅色的身影。
走到那間牢房前,陸知瑾對上一雙眼眸,如子夜寒星,面如冠玉,一身氣息冷峻孤傲。
她愣了一下,這個世界的男人都在服美役嗎?為什么一路走過來,遇到的人都長得這么好看?
不過服美役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她腦子里突然就有這個詞了。
“你也是被馬賊抓進(jìn)來的嗎?”陸知瑾問道,看見那人臉上的疑惑與驚訝,繼續(xù)道,“我也是,不過我是被關(guān)在另一個地方的,我來這里找我的朋友,你見過他沒,也是一身紅衣,連頭發(fā)也微微發(fā)紅?”
隔壁那間牢房傳來一道聲音:“知瑾姑娘?”
陸知瑾眼睛一亮,跑了過去:“雷無桀!”
“知瑾姑娘,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雷無桀皺眉道,接著嘆了一聲,“那兩個沒義氣的家伙。”
陸知瑾正想說她是故意被抓進(jìn)來探探底的,結(jié)果另一間牢房的少年終于開口說了這么久來的第一句話:“少年英雄自當(dāng)鮮衣怒馬,把酒當(dāng)歌,怎這般唉聲嘆氣的模樣?”
雷無桀沒精打采地回道:“還把酒當(dāng)歌呢,都做了馬賊的階下囚了,還哪兒來——”
“好香啊?!彼崃诵?,“是你在喝酒?。磕阋彩潜获R賊抓來的吧?你哪兒來的酒???”
陸知瑾吸了吸鼻子,好熟悉的味道,天啟城雕樓小筑的秋露白。
陸知瑾眉頭緊皺,看著從容不迫的少年,桌上還有兩壇價值不菲的秋露白,又想起關(guān)她的那個房間,桌椅床榻都是精心布置的模樣。
她奇怪地呢喃道:“這些個馬賊怎么還區(qū)別對待呢?”
“看來兩位還是熟識?”少年拿起酒壇,走到墻邊遞給雷無桀,“這位小兄弟,既然有緣在這里做階下囚,不如一起共飲吧?!?/p>
“那我就不客氣了?!崩谉o桀高興得一臉不值錢的模樣,陸知瑾看著掩唇一笑,好傻。
“原本以為這漫漫長夜,我只能在此喝悶酒度過了,沒想到遇到兩位,我們也算是有緣之人了。”話雖這樣說,可少年目光深邃,沒有一點(diǎn)借酒消愁的苦悶?zāi)?,“不知兩位是因何被馬賊抓起來的?”
“被兩個不靠譜的朋友給坑了?!崩谉o桀深深嘆了一口氣,義憤填膺地向少年指責(zé)拋下他離開的蕭瑟和無心。
……
陸知瑾搬了個板凳坐在中間,想了想道:“其實(shí)我是故意被抓……不,我不是被抓進(jìn)來的,我是進(jìn)來探底的!”
“哦?”
“這些馬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為了正義與和平,所以我決定,先進(jìn)來探探底,將這個地方一鍋端了!”陸知瑾情緒高昂,最后看向那個少年,“到時候你也可以離開啦?!?/p>
“你怎么確定能一鍋端了這個寨子,又怎么確定你們的朋友一定會來?”少年起身,背對著陸知瑾,看著透進(jìn)月光的窗外。
陸知瑾還在思考的時候,雷無桀仰頭喝了一口酒,答道:“感覺吧,也說不清楚,就感覺他們一定會來。”
陸知瑾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意識到背對著她的少年看不見,于是也附和道:“對的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