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執(zhí)不知道怎么了,自從他的大師兄歷練歸來后,就再也沒有在他面前笑過了,甚至對他也開始疏遠了。
“師兄,你怎么了……”少年輕輕嘆息,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靶煹?,你就不要擔心大師兄啦!大師兄一定不會有事的,你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吧。”宣懨也是愁容滿面。唉!怎么偏偏又是在師尊不在時鬧變扭了。
林執(zhí)低頭不語,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傷心。“阿懨,我無事,師兄他……唉!”
在某個角落里,一個影子悄然離去。
江栩不知為何,在這次的歷練途中被拉入了幻境中出現(xiàn)的人竟是他小師弟,怎么會是他的小師弟……
他不知道那是何意,但他覺得,他的靠近會讓師弟進步龜速。他害怕他的小師弟不會和他一樣活得很久,他一次又一次的去偷窺他,想要去安慰他,可是他不能這樣做。離林執(zhí)遠一點,對他自己來說是好事,對林執(zhí)來說……也是好事。
今晚,注定又是無眠夜,幾家歡喜幾家愁。
天剛亮,林執(zhí)就已經(jīng)開始練劍了,他決定了練好劍,日后定要用劍打敗江栩,讓他不在小瞧自己?!罢媸堑?,小師弟怎么像個怨婦一樣瘋,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也變得癲了?!北娙思娂娮h論,仍然沒有議論出個理所然。
但是能明確的知道小師弟收到了嚴重的打擊,因該暫且不會在去找大師兄了。免得又被大師兄拒之門外,想起當時林執(zhí)邊哭邊拍門扉的樣子,眾人無端感到好笑,轉瞬間又想起大師兄對小師弟的態(tài)度。算了,不管了,反正又不是他們的事,大師兄又沒有他們絕交。
春去夏來,秋去冬至,又是一年過去了。
落英繽紛,花瓣如雨,輕盈地從枝頭飄落,鋪滿了小徑,仿佛一條絢爛的花毯。此時容貌已經(jīng)不似曾經(jīng)的林執(zhí)正在樹下喝著新釀制的桃花酒,眼里滿是迷茫。自從他開始練劍起,江栩就再也沒有來看他一眼了,為了躲避他,甚至還閉了關,一閉就是兩年。
“師兄,我真的就那么的不堪嗎?為了躲避我,甚至還閉關……”但在他醉醺醺的狀態(tài)下,他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站在他的面前,即使看見了也只會當做幻覺。白衣男子蹲下身來,他的眉眼里盡是疏離,唯獨看見少年時眼里有了一點生氣。
他將林執(zhí)攬入懷中,讓他能好好的躺在他的懷中,在熟悉的懷抱中,林執(zhí)并沒有任何排斥,而是睜著有些睜不開的眼睛看著江栩,“是夢嗎?師兄……我有點想你了?!?/p>
江栩低低地回復,“不是夢……阿執(zhí)。”此時花瓣隨風飄落,猶如一副唯美的圖畫。飄落的花瓣仿佛在述說著自己冷清的一生,又仿佛再說著人世間的情情愛愛的可怕。
“師兄!別走!”林執(zhí)捂著頭一下子從床上撲楞起來,記憶仍然停留在昨夜的夢,他夢見師兄來看他了??粗車煜さ膱鼍八幌伦游s了。哦!他沒有來,只是他做了一個夢而已。
林執(zhí)嗤笑一聲,他真是瘋了?;斡朴频钠鹕?,林執(zhí)看著撒了一地的酒,眼里沒有任何心疼,而是看不懂的冷和被他抑制住的瘋狂。
“執(zhí)兒,你師兄他……也有難處?!鄙幃斎恢澜虻氖?,才開始還希望他們在一起,但是她的大徒弟不怎么給力啊,都這么久了也不見行動,昨夜偷偷來看林執(zhí)都不敢在他醒的時候去,非要等林執(zhí)喝醉。
桑寧看著林執(zhí),她靜靜地站在那里,帶來了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皫熥?,我想出游幾年?!痹俅翁ь^,林執(zhí)已經(jīng)決定了不在沮喪,他好歹也是名滿天下的林醫(yī)仙。
是的,林執(zhí)是執(zhí)道峰唯一一個走了醫(yī)的道路,當初還是因為江栩的病癥他才決定走醫(yī)這道路的,現(xiàn)在……他要修兩個道路了。
“那你三年后定要回來,不要浪死在外面了。”
以劍為主,醫(yī)修為輔。就算是被人打傷也可以自己給自己治病,林執(zhí)樂觀的想著。桑寧雖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但也知道他應該不會坐以待斃,只是可惜了江栩,一面要壓著思念,一邊又要后悔。
嘖嘖嘖!她還是給江栩說一下吧,就不知道他會不會去跟上去了。桑寧眼底閃過一絲戲謔。
她一擺手,“執(zhí)兒盡管去做自己想做的,為師和執(zhí)道峰一眾師兄師姐姐會等你?!绷謭?zhí)拜了一個很正規(guī)的禮,“弟子此去,不知何時歸來,望師尊保重?!鄙幟媛段⑿?,“執(zhí)兒,你有空一定要寫信給為師。”
林執(zhí)下山了?!叭硕甲吡?,怎么?舍不得了?”桑寧有些頭疼的捏了捏額角,她這大徒弟果然聞著味就來了。江栩表情不變,“師尊,師弟他要去哪里?”桑寧不言,江栩手指一動,他的上青劍同時動了動,一道鋒利的劍意朝著她沖來,擊起了一陣灰塵。
聞聲趕來的眾人全都傻了眼,他們只聽說過江栩很強,沒想到就連師尊都有些招架不住。此時桑寧心口正在滴血,她的樹,她的花。劍意被她捏在手里,仿佛是個小孩一樣在掙扎。咔嚓一聲,劍意碎了。
江栩特回過神來,他手指一抖,看著他師尊的表情??吹贸錾幨钦娴纳鷼饬?,此時她忍著怒火,用手隨意指了個地方,“給我滾出執(zhí)道峰,在執(zhí)兒沒回來之前不準上山。”
江栩頭也不回的轉身,走的時候還帶著風,生怕他小師弟被別人拐了去。桑寧當場一口老血吐出來,臉色有些蒼白,她剛剛差點就要親手殺徒弟了。
林執(zhí)這邊,他下山之后就聽見了山上的動靜,他放緩了腳步,在回去和離開來回猶豫。算了,他該走了。
就在這樣的心理里,林執(zhí)一路上走得很緩慢,他其實內心很希望他的師兄來找他,來跟他解釋,他當然知道這動靜是江栩搞出來的,是因為執(zhí)道峰只有江栩和桑寧有這樣的破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