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隕猛地深吸一口氣,雙眼瞪得滾圓,目光仿若兩道利箭,直直地射向戴華斌。
他緊抿嘴唇,喉結(jié)微微滾動,聲音低沉得如同從地底下冒出來,一字一頓道:“咱們在新生考核中收獲的獎勵,是一塊魂骨?!?/p>
“素素已經(jīng)完成融合吸收了?!?/p>
“既然你鐵了心拿這事兒賭,若是我們輸了,二話不說砍腿,魂骨雙手奉上。”
“反過來,要是你們輸了,我要你一條腿,外加一塊同等級的魂骨?!?/p>
“這點要求,不算過分吧?”
“嘿!只要你能當(dāng)場拿出魂骨,我就跟你賭這一局。”
“要是輸了,你膽敢耍賴不砍腿,我絕對親自動手,幫你‘了斷’!”
蕭隕聲音沙啞,可話語里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隱隱還裹挾著絲絲殺意。
戴華斌耳朵捕捉到這股殺意,渾身寒毛瞬間豎起,脊背像是被冰塊抵住,冷得直打哆嗦,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當(dāng)場僵住,身體下意識地微微一顫。
“魂骨?砍腿?”戴華斌腦袋嗡了一下,聽到這話,原本還算鎮(zhèn)定的臉?biāo)查g變色,五官都差點扭曲,眼神里罕見地閃過一絲怯意。
話已經(jīng)說出口,他就像騎在老虎背上,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但腦袋一轉(zhuǎn),突然想到蕭隕說在史萊克城外交手,這簡直就像瞌睡送枕頭,正合自己心意嘛!
“好,我跟你……”
“住口!”
戴華斌剛要把話說完,一道驚雷般的嚴(yán)厲斷喝驟然響起,像一把鋒利的刀,硬生生斬斷了他后面的話。
只見王言火冒三丈,額頭上青筋暴起,像一陣風(fēng)似的大步?jīng)_過來。
他雙眼瞪得如同銅鈴,對著兩人扯著嗓子大聲喝道:“你們到底想干什么?這里可是學(xué)院!”
“你們年紀(jì)輕輕,怎么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簡直太胡鬧了。”
“想打架,我可以不干涉,但這賭注絕對行不通?!?/p>
“斷了一條腿,往后還怎么當(dāng)魂師,大好前途不就徹底泡湯了嘛!”
“這樣吧,你們也別往外跑著打了,就在學(xué)院的斗魂場解決恩怨?!?/p>
“誰輸了,就離開一班,老老實實地向?qū)Ψ骄瞎狼浮!?/p>
“我來給你們當(dāng)公證人,怎么樣?”
戴華斌聽完,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活像調(diào)色盤打翻了,那表情,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
戴華斌瞬間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大難題里,腦袋里快速分析局勢,知道自己在武力上大概率比不過蕭隕。
他之前那一系列操作,就是想借著蕭隕約他出學(xué)院的契機,召集幫手來打壓蕭隕,上演一出“反殺”戲碼。
可王言冷不丁插進來,提出新規(guī)則。
他要是不答應(yīng),在眾人面前,妥妥被當(dāng)成怕了蕭隕。
對戴華斌來說,這臉比什么都重要,絕對不能丟。
戴華斌正糾結(jié)得抓耳撓腮時,旁邊的朱露腦袋一歪,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好幾圈,眼里閃過一絲鬼鬼祟祟的光芒。
緊接著,她猛地拔高聲調(diào),扯著喉嚨大喊:“鞠躬道歉哪夠!輸?shù)牡迷趯Ψ矫媲皳渫ü蛳拢盃敔?,再連著喊三聲自己是小趴菜!”
戴華斌剛張開嘴,準(zhǔn)備否決這個離譜提議,蕭隕跟裝了彈簧似的,反應(yīng)快得驚人,一下子搶過話頭:“行?。∵@話可是你說的,輸?shù)慕o贏的跪喊爺爺,還得自報家門是小趴菜!”
“成交!”朱露干脆利落,手掌“嗖”地抬起來,和蕭隕連續(xù)擊了三下掌,就這么三下,賭約敲定。
等戴華斌反應(yīng)過來,木已成舟,想反悔都沒門。
“你……”戴華斌眼睛瞪得像銅鈴,死死盯著和蕭隕完成擊掌的朱露。
他牙齒咬得咯咯響,腮幫子鼓得像青蛙,胸膛劇烈地一起一伏,渾身氣得直發(fā)抖,心里頭把朱露從頭到腳問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