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胤禛閉著眼,皺緊了眉毛,身體本能的起身吐出一口血痰,然后又虛弱的倒下去。
見狀,蘇培盛連忙拿了枕頭靠在胤禛身后,“皇上?皇上?”
兩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胤禛身上,我蹲下身看著胤禛吐出的血痰,眸色復雜。
胤禛疲憊的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蘇培盛那張憂愁的能夾死蚊子的臉,眼角余光里夏刈緊繃著神色,一臉肅殺。
側首,果不其然,地上還蹲著一個人。
見到胤禛醒了過來,蘇培盛和夏刈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夏刈忙轉身要去端水來,胤禛對他搖了搖頭。
靠在床頭上看了我好一會兒,胤禛眉毛輕皺,沉聲喚道:“衛(wèi)茱,你在看什么?”
我用銀針小心翼翼把血痰里那條絲線粗細的血蟲挑出來,環(huán)顧四周,沒有找到合適的器皿,便又放回了茶杯內。
茶杯內還殘留點滴茶水,血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融入茶水之中,隨著茶水搖晃在杯中沉浮。
夏刈看了頓時一驚,“這是哪里來的蟲子?”
蘇培盛伸著腦袋看了看,看不到杯中的情景,也不知道是什么蟲子,想到這是從胤禛嘴里吐出來的,心就猛然下沉。
“衛(wèi)太醫(yī),可是皇上龍體有恙?”
我走到胤禛身邊給他把脈,脈象沉穩(wěn)強健,偶有虛浮,是近日太過操勞的緣故。
血蟲不會無緣無故從胤禛嘴里吐出,我轉了轉眼珠子,又拿出包好的銀針,尋了根最長的往胤禛手上的少商穴扎去。
銀針一下子末了底,我看到胤禛左手控制不住的哆嗦,嘴角輕輕一抿,努力壓下快要抑制不住的笑意。
胤禛深吸著涼氣,黑著臉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須臾,銀針取出,針尖殘存淡淡的黑色。
見此情形,蘇培盛更是惶恐不安,“皇上的膳食都是奴才試過無恙才呈上的,這毒從何而來?”
“毒又不是只能口服,衣服上也可以啊?!?/p>
別的話我也沒有多說,我相信胤禛能夠明白。
我實在太困了,走到龍案跟前拿起朱筆寫下了幾位藥材,然后遞給蘇培盛,“自己拿去抓藥吧,我回去睡了?!?/p>
“朕要是有什么閃失,你第一個給朕陪葬。”
我才不管什么陪葬不陪葬的,現(xiàn)在這個時辰了,再不睡就要有黑眼圈了。
蘇培盛手里的那張紙就跟燙手山芋似的,他無措的看看夏刈,又看看胤禛,“皇上,這藥材……”
胤禛睨了一眼上面娟秀的小字,閉眼假寐,“這是皇后的藥方子?!?/p>
聞言,蘇培盛眸光微動,垂首,悄聲離開。
夏刈跪在龍床前,滿目自責,“奴才辦事不力,竟連皇上龍體有恙都未曾察覺,奴才該死!”
“你下去吧。”
胤禛還是把衛(wèi)茱的話聽了進去,翌日早朝后,內務府的人員就來了一次血洗。
我端著從御膳房搶來的荷花酥吃著,小夏子帶著御前侍衛(wèi)抓走了好幾個繡房的宮女太監(jiān)從我不遠處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