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男人溫熱的鼻息貼上頸側,霎時激起細小的電流,他嗓音壓得極低,沙啞尾音擦著氣聲震顫。
傅恒?!
爾晴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他怎么會在這里?!
濃密的睫毛不住顫動,幾乎掩不住眼里的驚慌,未等她有所掙扎,男人強勁有力的手臂猛地箍緊她的腰肢,不容抗拒的力道拖著她往黑暗中疾行。
在經(jīng)過幾條縱橫交錯和眼花繚亂的隧洞后,爾晴被帶到一處更隱蔽幽深的石洞內(nèi)。
她的后背堪堪抵住堅硬又冰冷的石壁,微張的唇瓣溢出滾燙的喘息,皆噴灑在男人那略帶薄繭的掌心內(nèi)。
傅恒眸色轉深,喉結不受控制地輕顫,過于親密的距離讓他輕易捕捉到爾晴身上那近似臘梅的幽香。
他克制著拿開那只手,不動聲色地深呼吸著,在夜色的遮掩下,鼻翼翕動,貪婪又隱秘地掠奪著她身上的氣息。
石洞逼仄而昏暗,傅恒高大溫熱的身軀將出口堵得嚴嚴實實,視野受限,其他感官在這時變得尤其敏感。
他身上清冽的沉香氣息裹挾著深夜的寒氣,仿佛要從鼻端滲進心肺,令爾晴的身子不安地顫栗。
“富察……”
男人箍在腰間的那只手臂存在感極強,爾晴不適地伸手去掰他,細微的衣物摩擦聲入耳,那只強勁有力的手臂卻紋絲不動。
“你……”
她輕不可聞的氣音被男人低沉的嗓音打斷,“噓,別動?!?/p>
不多時,隧洞外響起腳步聲。
爾晴下意識抓緊了傅恒的手臂,凝神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腳步聲逐漸清晰,伴隨著兩個侍衛(wèi)說話的聲音——
“那宮女像是自盡而亡,大晚上能在這鬼地方搜查出什么來?”
“搜就是了,廢話真多?!?/p>
“嘿,我廢話多?”
“不過你別說,這假山真適合那什么……你說待會兒不會被我們揪出一對野鴛鴦吧?”
……
爾晴屏住呼吸,聽清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后,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抓住傅恒小臂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隔著衣物,傅恒感受到她的害怕和緊張,心里驀然一軟。
因她而起的種種酸澀煩悶,在此刻不見蹤影,只余被她深深依賴著的歡喜和憐意。
隧洞外搜查的侍衛(wèi)果然沒有發(fā)現(xiàn)隱藏在深處的石洞,他們在假山群搜尋無果后,便轉道去了其他地方。
直至腳步聲消失,爾晴才算是徹底松了口氣。
回過神來,她驚覺后背已被冷汗沁濕,涼颼颼的。
“富察侍衛(wèi),可以放開我了么?”
爾晴壓低聲音,仍然不敢用正常音量說話。
“抱歉。”傅恒緩緩松開那截比夢里還要柔軟纖細的腰肢,低沉的嗓音透著些許沙啞,“你可以喚我傅恒……”
爾晴抬起頭,她看不清傅恒的神色,只能看見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線,她本能地感到一絲不安,下意識拒絕:“富察侍衛(wèi)說笑了。”
傅恒怔住,她語氣中的疏離一下子把他拉回冰冷的現(xiàn)實,嘴巴像是被人塞進一顆又苦又澀的酸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