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人間的寧安城,街道上仿若流淌著一條黑色的河流,重昭匆匆朝不羈樓方向而去,仿若奔赴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
不遠處的屋頂上,花魁垂眸看著重昭遠去的方向,妖媚一笑,忽然一團妖花散開,花魁的臉竟逐漸起了變化,最終幻化成茯苓的面貌。
原來在冷泉宮開會的“茯苓”是個人偶.
自她肩膀后面,爬出一只小尺寸的稻草人(“嘻嘻”)來,坐在茯苓肩頭,尖聲尖氣道:“少君,咱們嫁禍成功了,那仙君朝著不羈樓去了!”
茯苓目光落在重昭背影上,冷漠的目光中露出一抹玩味:“蘭陵對上皓月,無論誰死誰活,于我們冷泉宮都有利。這場亂戰(zhàn),我倒真有些期待。”
嘻嘻聞言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在靜謐夜色中卻顯得有幾分詭異,仿若夜梟的啼鳴。
神界的月隱海,白爍痛苦掙扎,手在梵樾手腕上抓出血痕,仿若困獸猶斗。梵樾目光冰冷毫不留情,半晌將她狠狠摜在地上。白爍低頭,虛弱地咳嗽:“咳咳….活神仙……”
梵樾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本殿沒功夫陪你玩什么演神仙的游戲,說,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能讓神物認主,又為什么能進入此地神境!”
白爍眼底飛快閃過驚疑,心中暗忖:“那塊石頭是神物?他剛剛……想要殺我?”她心中一凜,抬眼時裝作茫然,錯愕搖頭:“你到底在說什么?什么神物……神境……我只是想求仙問道,我就是白爍啊?!?/p>
梵樾冷哼一聲,掌心凝出妖力,仿若夜中的鬼魅,單膝跪下,狠狠掐住白爍脖子,妖力朝著她體內(nèi)滲透:“死了,無念石就能出來了?!?/p>
梵樾眼神一狠,正要下殺手,白爍眼底現(xiàn)出一抹驚懼,胸前白光爆發(fā),正中梵樾心口。梵樾悶哼一聲,一口血吐出,面上妖紋顯現(xiàn)。
白光猛然將二人吞噬。
人族的寧安城,不羈樓大堂中,藏山仿若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尋找著梵樾。只見他猛地扯開簾幕,喊道:“殿主!”未果,又閃現(xiàn)到房門旁,一把拉開:“殿主!”依然未果,干脆閃現(xiàn)到柜門前,打開,探頭進去,猶豫著小聲喚:“……殿主?”
天火坐在桌前思忖,終是忍無可忍,嫌棄道:“別白費功夫了,殿主他們是被無念石帶走的,那是神物,找也沒用。”
藏山停下尋找,一臉擔憂:“那怎么辦?殿主他不會出事吧……”天火正要說話,屋內(nèi)忽然白光大作,白爍、梵樾二人直挺挺摔倒在他們面前,驚得兩人一跳。
白爍痛苦咳嗽,梵樾則趴伏在她身上,竟是重傷之態(tài)。藏山震驚道:“殿主!”
著急上前要扶,天火見梵樾緊閉雙眼,臉上妖紋圖騰閃現(xiàn)模樣,一把拉住藏山,緊張道:“先別碰,殿主他,不對勁!”
藏山飛快收回手,被壓在梵樾身下的白爍無語至極:“能不能……先救我!”藏山下意識伸手,將白爍先拖了出來。
梵樾艱難翻身坐起,天火見狀連忙上前。梵樾煩躁扯開衣襟,胸肌之上,七顆星芒以北斗陣的模樣排列在心臟附近,胸口之下,似有什么東西要破皮而出,十分猙獰模樣。
天火擔憂,心中暗忖:“糟了,殿主的七星燃魂印發(fā)作了……”
白爍看見了梵樾胸前的異樣,有些疑惑。梵樾狠狠盯著白爍,忍痛從牙關(guān)擠出幾個字:“將她給我殺了?!?/p>
藏山領(lǐng)命,反手一把抓住白爍,白爍一把掙開藏山束縛,冷言道:“慢著!你們殿主就是被我打傷的,想殺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天火、藏山一愣,難以置信地看向梵樾。梵樾憤怒至極,殺氣滿溢,忍痛就要站起身對白爍動手,不料白爍搶先道:“等等!是你自己說的,無念石是神物,它能認我為主,我一定不是常人?!?/p>
梵樾聞言殺氣一頓,白爍神情一松,飛快又道:“梵樾,我不知你是何方神圣,也不知你為何而來寧安城,但我能肯定,無念石對你,一定很重要?!?/p>
梵樾眼神一沉,天火、藏山對望一眼,面露慎重。梵樾盯著白爍,不怒反笑,聲音冰冷:“所以呢?你不會以為,本殿不敢殺你?”
白爍一笑道:“你當然敢,但,殺了我對你又有什么好處。我要跟你談的,是交易?!辫箝休p蔑一笑:“區(qū)區(qū)凡人,也配與本殿談交易?”
白爍平靜如水:“普通凡人,自然不配,但我不同。梵樾,無論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幫你,但你,也要幫我?!?/p>
梵樾半瞇雙眼,審視道:“幫你什么?”白爍看著梵樾,堅定開口:“回到剛剛那個地方,找到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是你那個阿喻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