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昭輕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與此同時(shí),府外遠(yuǎn)處屋頂,稻草人嘻嘻輕笑一聲,仿若暗夜幽靈,翻身迅速離去,隱沒在夜色之中。
夜色漸深,黎明悄然破曉,寧安城仿若從沉睡中蘇醒,漸漸有了煙火氣息。
短暫的平靜后,朝陽升起,光芒灑在不羈樓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輝。
頂樓梵樾的套房臥室內(nèi),梵樾面色蒼白,有些疲憊地靠坐在窗邊,仿若一朵凋零的花。他拿起一粒丹藥,放入口中,艱難咽下。
藏山滿臉擔(dān)憂,輕聲道:“這丹藥只能緩解疼痛,治標(biāo)不治本,還是得盡快集齊五念才行?!?/p>
天火站在一旁,面色凝重,仿若烏云密布:“自神隕之后六萬年來,從沒有人尋到過月隱海的所在,這個白爍究竟是什么人?”
梵樾揉了揉額角,眼中滿是思索:“無念石是神器,月隱海是神境,她能在危機(jī)關(guān)頭引動神力……無論她是什么人,她身上都一定有本殿不知道的秘密?!?/p>
天火皺眉,面露疑惑:“可我昨日又探查了一遍,她周身的氣息,的確就是個凡人。”
梵樾沉吟片刻,緩緩道:“白爍此人,身份成謎,鬼點(diǎn)子頗多,不過兩三次接觸,竟被她將本殿的計(jì)劃摸了個大概?!毖凵褚焕洌爱?dāng)務(wù)之急,還是該想法子將她帶回皓月殿。
天火憂心忡忡:“但是殿主,昨日你動手掏石不成,只怕她已起了防備之心?!辫箝袇s一臉篤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若是,拋出一個她無法拒絕的理由呢?”
此時(shí),城主府內(nèi),白爍正在房中精心挑選克妖法器。符篆、桃木劍、法鈴、令旗等擺滿一桌,她拿起這個,瞅瞅那個,眉頭緊皺:“克妖,用什么法器好呢?但這些從沒顯靈過,能不能行啊?”
忽然,一封請?zhí)氯粢恢簧衩氐陌坐?,從窗外飛入,輕盈落在桌上。白爍詫異,放下手中令旗,拿起請?zhí)豢?,竟是不羈樓主的邀約。
上面寫著:“今日酉時(shí),閉樓???,只待白二姑娘一敘。”白爍喃喃自語:“請我一敘?”
本就不想去的白爍突然想到了什么,難不成他是有姐姐的消息了?!
她闔上請?zhí)抗馔断蜃郎系陌l(fā)簪,這枚發(fā)簪是姐姐送給自己的第一份禮物,說很合適她,自己的每一件衣裳首飾都是姐姐搭配的。
她就是姐寶女,她一把抓起發(fā)簪:“無論你是仙是妖,我都要再會上一會!”
黃昏時(shí)分,夕陽的余暉將不羈樓染成一片金黃,仿若一座神秘的宮殿。頂樓梵樾套房的客廳內(nèi),白爍警惕地打量著梵樾,眼中懷疑仿若實(shí)質(zhì):“你說……你認(rèn)識我的恩人?”
梵樾神色坦然,仿若一湖靜水:“自然,否則本殿何必帶著無念石四處奔波,為的就是救助我這位至交好友。從前我倒覺得奇怪,無念石怎會受你一介凡人驅(qū)動。若他是你的恩人,這便說得通了?!?/p>
白爍冷哼一聲,滿臉不信:“樓主,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合著昨日要打要?dú)?,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一家人?”
梵樾也不惱,嘴角含笑:“月隱海是神境,世間早已無神,你上次能進(jìn)去,就是無念石偶然開啟帶來的契機(jī),但要再進(jìn)月隱海,必須完全開啟無念石。
本殿也不愿相信無念石會選中一個凡人,但事實(shí)如此,為了救這位至交好友,本殿只能同你這個小小凡人合作?!?/p>
白爍緊緊盯著他,眼中懷疑毫不掩飾:“既是世間無神,月隱海無人能進(jìn),我的恩人為何被困其中?你既與他相識,定知道原因?!?/p>
梵樾微怔,眼眸一深,眼中亦是質(zhì)疑:“你口口聲聲認(rèn)我故友為恩人,我又怎知你不是在信口胡言?憑什么就這樣告訴你一切?”
四目對視,仿若兩柄利劍交鋒,各不相讓。良久,白爍沉默一瞬,深吸一口氣:“既然我與樓主目的相同,個中深淺,確實(shí)不必深究?!敝苯訂柕?,“如何開啟無念石?我需要做什么?”
梵樾笑意加深,仿若洞悉一切:“白姑娘倒是干脆。但,你就不怕,”故意湊近些許,目光灼灼,“我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