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申打得氣喘吁吁,一把扔掉手里的板子,上面的鮮血濺了滿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誰,自從那個鄭家孤女入了府中,你就變了,為了防止我插手你與那妾室之事,你勤學苦讀,成了這新科狀元,讓我無話可說,可現(xiàn)在不同了,縣主在這,你沒得選,你必須娶!不然那妾室就得死!”
劉暢已經(jīng)沒了一絲力氣,方才上百大板,他硬是挨著,一聲沒吭,劉申都以為他打的是死人,可一提及那妾室,他這個好兒子,竟然如同一條瀕死的魚,渾身上下炸滿了鱗,雙眼猩紅
“父親,你若是殺了綰綰,我就殺死你唯一的兒子,她死我死,她活我活,您若是想讓劉氏香火從此斷送,大可一試!看兒子究竟敢不敢!”
劉申的確被他這話威懾到,氣得胸腔作痛,直呼
“逆子,逆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忙對管家道
“快,快讓劉武住手,別真把那個女人殺了。”
劉暢神色大變,強支起鮮血淋漓的身子,滿眸恨意,他要去救綰綰
劉武卻在此刻出現(xiàn),劉申差點要嚇暈了過去,不會真成了吧,這么快
劉暢簡直目呲欲裂,恨不得殺了劉武
劉武不明所以,尷尬地撓了撓頭
“主家,鄭綰綰跑了。”
“我去時,已經(jīng)人去樓空,她的貼身侍女也不見了,下人在后院狗洞那找到了她的貼身首飾。”
劉武將那塊白玉項鏈呈了上來
劉暢僵硬地握住,怔了片刻神,精雕細琢的美玉在夜風中輕晃,失了主人的溫度,也曾在無數(shù)個纏綿的日夜,晃得他眼前發(fā)暈,沾染上他的氣息
可如今卻被主人無情丟棄,沾染上了泥土,就如同連他這個送禮的人一腳踹進了泥水
鄭綰綰不要他了···
劉申神色大喜
“子舒啊,這鄭綰綰已經(jīng)跑了,可見她對你沒有一點情誼,如此狠心絕情,你又何必如此,我看還是和縣主!”
話還沒說完,劉暢卻急火攻心,徑直噴出一口血來,濺了他滿身
血珠滾了滿臉,劉申大驚失色,急忙攬住他高大的身子
“快,快請醫(yī)師來,子舒,子舒,兒子,你醒醒?。 ?/p>
今晚,劉府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剛看過劉暢,管家又請醫(yī)師過來
“哎呦,大事不好了,我們主家犯心梗了,您快來看看!”
劉暢陷進了無盡的黑暗,手里仍死死攥著那塊祥云玉墜,眼前是少女輕快的背影,可任憑他怎么用力卻他怎么也抓不住她的衣角
“鄭綰,你去哪里,回來,綰綰回到我的身邊!”
我好想你···
“劉暢,你個笨蛋,我都說了,我不叫鄭綰,我叫鄭綰綰,連我是誰你都不知道,你永遠別想找到我?!?/p>
你是誰?
你是誰!
告訴我,告訴我!
迷霧如一雙雙無形的手將他死死抓住,摁進真相的迷潭,似有無窮無盡的霧水灌進口鼻,他掙扎不開,就在他瀕臨窒息之際,一股記憶卻強勢地塞進腦海,超負載的力量像是生生據(jù)開了大腦,疼得他渾身都在抽動
這是誰的記憶?
他看到了寧王,李幼貞,獨獨沒有鄭綰綰,而那個一直看不清的臉最終在眼前緩緩清晰,那個人是他,拄著權杖,高座王位,眸光陰鷙冷冽,盯著他,薄唇一字一字吐出聲來
“恭喜你,終于成為了我?!?/p>
他低低笑出聲來,舉手投足間都是絕望的瘋癲,他是個瘋子
他也成了瘋子···
“鄭綰綰!”
劉暢驚醒過來,劉氏替他擦著面上的冷汗,眸光喜悅
“子舒,你終于醒了,你可嚇死娘了。”
劉暢不自覺地避開她的觸碰,眸光陰鷙
劉氏一愣,抹了抹淚,難以置信,子舒向來最聽她的話了
劉暢捏了捏眉心,頭疼欲裂,用的是上位者習慣的語氣
“母親,出去?!?/p>
劉氏不明所以,但怕惹了他生氣,退了出去,只覺得她的兒子很是陌生,可哪里變了,她又說不上來,只覺得那一身氣勢讓她膽戰(zhàn)心驚,她跟著劉申在寧王身上見過,可遠沒有子舒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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