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驚醒,塌邊卻是一片冰涼,鄭綰綰支起身子,她原想等等他的,卻不想睡著了,也不知現(xiàn)在是何時。
披上衣服,推開門后,見書房還亮著,她蹙了蹙眉
這么晚了還在忙
提燈在夜風(fēng)中晃動,及腰的長發(fā)柔順的披在肩上,愈發(fā)襯得她玉捏似的雪白。
輕輕推開房門,她緩步走了進去,試探地輕喚了聲
“隨之?”
沒人回答,書房里沒有人,暗室的門開著,里面幽深一片,傳來不知名的風(fēng)聲,嗚咽地讓人渾身發(fā)寒
打開潘多拉的魔盒,鄭綰綰順著曲折的石梯下去,一路上篝火劈里啪啦地燃著,映亮腳底的路
越是往下,那森森的嗚咽聲愈發(fā)駭人,聽著像有人在慘叫,鞭子聲,皮肉被燙熟的聲音,嚇得鄭綰綰心尖一顫。
不知看到了什么,她在樓梯上定定地頓住了腳步
下面,鮮血淋漓的犯人被綁在柱子上,男人的背影格外冷峻,面不改色地將手里燒紅的鐵針一根,一根扎進犯人的胸膛
那圈皮肉瞬間被燙熟,卻又死不了,只會讓人生不如死
“還不說嗎?還是再想試試什么別的花樣!”
這聲音聽得鄭綰綰遍體生寒,這話她也曾聽過,只是那時是男人含笑在床上癡纏,絕不是此刻的陰厲無情,宛若閻羅索命
被綁在柱子上的犯人奄奄一息地垂著頭,除了發(fā)出慘叫,什么都不肯說
血濺到指骨上,男人神色不耐,伸出手來,一旁的下屬立刻恭敬地遞上帕子
帕子用完后,隨手扔到了鐵爐里,竄出燙人的火舌
蔣長揚坐到了主位上,臉色被火光舔舐得晦澀難明,半邊玉面,半邊修羅,墨沉的眸里沒染上半分溫度,冰冷幽暗,宛若深不可見的寒潭,死寂沉沉
他隨意擺了擺手,立刻有人繼續(xù)用刑
“趙大人,蔣府的暗室可比大理寺的獄牢舒服多了,夜還長,我們慢慢耗!”
男人含著一如往常的笑意,聲音卻是冷得徹骨發(fā)寒
她站在風(fēng)口,血腥氣濃重到鄭綰綰幾乎不敢呼吸,陰涼的穴風(fēng)將她渾身吹得冰涼,沒有一點活人的溫度
這樣的蔣長揚她從未見過,她一直被保護在象牙塔里,卻在窺探到野獸的獠牙時,生了怯意
面上一片冰涼,她被嚇哭了,腿軟的幾乎要站不直身體
她要離開這,立刻,馬上,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裝作不知地離開!
可是越是著急,腿上越是沒有力氣,她跌坐在石梯上,手里的提燈滾下去,發(fā)出震天的響聲
蔣長揚眸色瞬間凌厲,可當(dāng)看清石梯上的人時,他卻怔了一瞬,眸中飛快閃過一絲慌亂
“綰綰,你不是睡了嗎?”
她很怕他,可也愛他,她抽噎著,聲音都在抖,眼角控制不住地滾著淚
“隨、隨之,沒你在身邊,我、我睡不著,想找你···”
她被嚇哭了,蔣長揚神色微緊,不由地握緊了拳
一旁的下屬很會察言觀色,飛快地撤了刑具,將犯人帶了下去
蔣長揚欲將她抱起來,察覺到她在他懷里不停地顫抖
知道她現(xiàn)在怕他,他不由放輕了聲音
“想自己走嗎?”
鄭綰綰很想點頭,可她太沒出息了,可憐巴巴地抬起眸來
“隨之,我腿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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