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靈攜燕鶴踏入女兒院落。
屋內(nèi),尉遲念正倚窗繡著嬰孩肚兜,銀針在燭光下劃出細(xì)碎的流光。
尉遲靈念兒,是娘親和爹爹。
尉遲靈輕叩雕花門扉,手中捧著的茶盞氤氳著藥香。
尉遲靈推開門。
阻止了女兒要起身的動作。
尉遲靈念兒,宮尚角今日來了。
銀針突然刺破指尖,血珠在雪白綢緞上暈開一朵紅梅。
尉遲念的指尖微微發(fā)抖,繡繃上的小老虎頓時(shí)多了道猙獰紅痕。
她自然是知道。
燕鶴從袖中取出當(dāng)年那枚令牌,表面锃亮。
燕鶴當(dāng)年的殺手……是無鋒假扮的。
燕鶴點(diǎn)竹嫁禍給了宮門。
燕鶴那點(diǎn)竹,不僅是無鋒首領(lǐng),還是宮門叛逃的風(fēng)宮長老。
窗外的海棠簌簌作響,尉遲念心也跟著抖了幾下。
尉遲念那是最好了……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手指死死攥住窗欞。
尉遲念和宮門無關(guān)最好了……
尉遲念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了……
尉遲靈突然握住女兒冰涼的手,將茶盞塞進(jìn)她掌心。
茶湯里浮著幾片安神的茉莉,卻壓不住尉遲念眼中翻涌的暗潮。
夜風(fēng)穿堂而過,吹熄了案頭的燭火。
黑暗中,尉遲念的眼淚砸在茶湯里,蕩起一圈圈微小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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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早,宮尚角已立在尉遲府門前。
他今日換了月白色長衫。
尉遲靈在花廳見他時(shí),手中團(tuán)扇半掩著笑到:
尉遲靈角公子倒是執(zhí)著。
宮尚角夫人。
宮尚角尚角今日來,是有事有求。
尉遲靈說吧。
宮尚角尚角猜測,夫人和令妹,早就不想待在無鋒了?
茶湯突然泛起漣漪。
尉遲靈倏地一笑。
尉遲靈你倒是懂我們。
尉遲靈角公子若是能除掉點(diǎn)竹。
尉遲靈突然壓低聲音:
尉遲靈念兒那邊,我倒是可以幫你說上幾句。
尉遲靈讓你見她一面。
尉遲靈但你倆之間的事,我做母親的可不會插手。
尉遲靈一切都依著念兒。
宮尚角的茶盞停在唇邊,熱氣模糊了他眼底翻涌的暗色:
宮尚角點(diǎn)竹,宮門勢必要除掉。
宮尚角多謝夫人。
宮尚角#
宮尚角看見回廊盡頭閃過一抹藕荷色裙角——
宮尚角我要的從來不只是相見。
宮尚角我會盡力取得念兒的原諒。
尉遲靈那自然最好。
尉遲靈我還很是期待角公子做我們尉遲家的女婿的。
尉遲靈那就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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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尚角終于獲準(zhǔn)站在花園假山后遠(yuǎn)望。
尉遲念帶著小棠,素手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只手撐著腰。
她今日穿著格外寬松的衣裙,看起來和之前一樣。
尉遲靈看夠了嗎?
尉遲靈的聲音在身后幽幽響起:
尉遲靈若是你能和念兒重修于好,以后有的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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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尚角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宮門。
徵宮,宮遠(yuǎn)徵正在研磨藥材。
當(dāng)宮尚角描述完所見時(shí),藥杵“咣當(dāng)“一聲砸在銅臼里。
宮遠(yuǎn)徵哥!你確定!?
宮遠(yuǎn)徵猛地湊近,藥香撲了宮尚角滿臉。
宮遠(yuǎn)徵嫂嫂真的在揉腰?
宮遠(yuǎn)徵真的在膜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