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卷著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在裸露的巖壁上撞得粉碎。
秦陽望著陸遠山鎖骨處滲血的鎖鏈印記,突然覺得掌心丹爐紋陣陣發(fā)燙。
玄天鑒在識海里投射出三百年前的畫面藥王谷地牢中,少年陸遠山被鐵鏈吊在半空,李長青正將青瓷藥瓶抵在他開裂的嘴唇邊。
“別看那些了?!?/p>
陸遠山啞著嗓子系緊衣襟,斷臂處鉆出細小的肉芽,
“當年喝下那口藥湯,我這身子就……咳咳咳”他忽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竟有金色顆粒在滾動。
林正英掏出個翡翠鼻煙壺猛嗅幾下,臉色發(fā)青。
“特別事務(wù)局用的是軍用追蹤符,百里內(nèi)無所遁形?!?/p>
他抬腳碾碎塊硫磺石,“要老夫說啊,不如往火山口去,地火能干擾……”
話音未落,秦陽突然按住太陽穴。
丹爐紋綻放青光,玄天鑒自動解析出火山方向的能量圖譜——在沸騰的巖漿深處,竟有座青銅宮殿的虛影隨熱浪沉浮。
直升機群呈扇形包抄過來,艙門處探出黑洞洞的槍管。
秦陽瞳孔驟縮,那些槍械表面刻滿符咒,彈夾里填充的分明是煉器坊特制的破甲彈。
“西南方七百米有處溶洞?!?/p>
陸遠山叼著煙袋,獨臂掐訣喚出團青霧。
“跟著霧走,要快!”
溶洞入口垂掛著鐘乳石,水珠滴答聲里混著細微的電子雜音。
秦陽耳廓微動,玄天鑒立刻標記出聲源——巖縫里粘著枚紐扣大小的監(jiān)聽器,紅燈正規(guī)律閃爍。
“看樣子特別事務(wù)局早就盯上這里?!?/p>
他捏碎監(jiān)聽器,指尖殘留的電路板紋路竟然與幽冥宗符咒有著七分相似。
林正英點燃張照明符,符火卻詭異地變成幽藍色。溶洞深處傳來窸窣響動,無數(shù)雙血紅的眼睛在暗處亮起。
陸遠山突然悶哼一聲,斷臂處的肉芽瘋狂生長,轉(zhuǎn)眼間化作藤蔓般的觸手!
“退后!”秦陽甩出銅錢布陣,丹爐紋突然浮現(xiàn)在半空。
青光所過之處,撲來的蝙蝠狀生物紛紛自燃,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藥香。
玄天鑒彈出提示。
【檢測到古修士血脈共鳴,建議采集樣本】
秦陽猛然轉(zhuǎn)頭看向陸遠山。老人正用煙袋鍋灼燒失控的觸手,焦黑的表皮簌簌脫落,露出底下淡金色的骨骼——那絕非人類應(yīng)有的構(gòu)造。
溶洞最深處是座天然石室,中央石臺積著灘銀色液體。
林正英的桃木劍剛靠近液面,劍身就覆上層冰霜。
“玄冥真水?這玩意不是早絕跡了嗎”
“這個是稀釋過了的。”秦陽蘸了點水抹在陸遠山額頭,暴長的肉芽頓時萎縮。
“李長青的丹爐紋能辨識藥性?!彼鋈活D住,丹爐紋正將玄冥真水的分子結(jié)構(gòu)投射在視網(wǎng)膜上,其中某個鏈式結(jié)構(gòu)竟與司徒厲的噬魂鎖完全一致。
陸遠山突然劇烈顫抖,獨眼泛起妖異的紫光。
“快……快走……他們在……在血祭……”
玄天鑒同步傳來火山方向的實時影像九個戴著青銅面具的黑衣人正在巖漿旁起舞,他們腳下的陣法與星耀大廈地下的祭壇一模一樣。
鏡面突然閃過雪花紋,司徒厲的虛影隔著時空凝視秦陽。
“你以為救得了誰?”
地面毫無征兆地塌陷,眾人墜入地下暗河。
刺骨河水中,秦陽看見發(fā)光的魚群組成箭頭,指向某處水下洞穴。丹爐紋在激流中自動煉化水靈氣,在他體表形成青色護罩。
洞穴盡頭矗立著塊界碑,碑文讓林正英倒吸冷氣。
“黃泉府治,生人勿近——這特么是陰司遺址!”
陸遠山突然掙脫攙扶,獨臂按在界碑上。
碑文泛起血光,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名單,在第三百七十位赫然刻著李長青,藥王谷谷主,壬戌年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人笑得凄涼,“所謂的藥王殞此,殞的不是肉身,是神位?!?/p>
秦陽觸摸碑文的手突然被吸住,大量記憶涌入腦海三百年前的月夜,司徒厲手持判官筆修改生死簿,李長青的神魂被硬生生扯出體外……
暗河對岸亮起強光,特別事務(wù)局的特工們踩著飛行符逼近。
為首的冷面青年手持羅盤狀法器,胸前徽章刻著“葉知秋”三字“秦先生,我們談?wù)???/p>
玄天鑒突然發(fā)出刺耳鳴響,火山方向的監(jiān)控畫面里,青銅宮殿正緩緩升起。
司徒厲的本體站在殿前,腳下跪著渾身是血的慕九歌。她似乎感應(yīng)到什么,突然抬頭看向虛空,用口型說了幾個字。
“快點逃吧,沒多久就要跑不掉了”
“哎,雖然這個感覺有點沒意思,但還是先看著吧,到時候再看江墨白那個,先讓那個發(fā)展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