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跟蘇沐沐分開后,天就開始下起了微微細雨,沒有帶傘的她只能快點去公交車站搭車回去。
但沒想到居然看見陸沉在轉(zhuǎn)角那里,路燈在雨幕中暈開朦朧的光圈,陸沉倚著斑駁的磚墻,銀灰色挑染的發(fā)梢垂落幾滴水珠。
黑色風衣下擺被風掀起,露出里面若隱若現(xiàn)的銀色鏈條,隨著動作輕輕晃出冷光。他指尖夾著半燃的香煙,猩紅的火星在夜色里明明滅滅,煙霧裹著雪松與煙草的氣息,在潮濕的空氣里氤氳出曖昧的弧度。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著煙,修長的脖頸微微揚起,下頜線繃成鋒利的直線。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漆黑的瞳孔盯著遠處不知何處,薄唇抿成冷硬的弧度,像是將所有情緒都鎖進了這方小小的光暈里。偶爾有火星隨風飄落,在他锃亮的皮鞋邊炸開細小的光點,又迅速被雨水澆滅。
他好像察覺到什么就偏頭看了過來,正好兩人的視線相撞。他愣了一下,林晚見狀連忙移開視線,立刻加快腳步走,沒走幾步后領(lǐng)就被拎住了?!白吣敲纯旄墒裁?,這么怕我?”
林晚回頭尷尬的笑了笑,“怎么會呢,就是看這天下雨了,我想著家里的衣服好像還沒收呢,就著急趕車回去收呢。”
陸沉放開了抓著林晚后領(lǐng)的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皾L吧?!?/p>
林晚覺得他莫名其妙,也沒說什么了,只要他不找自己麻煩就行了。
陸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
等到林晚回到陸家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七點多了,陸夫人正在客廳那里看電視,看見林晚回來了就連忙起身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小晚回來了?感覺怎么樣?累不累?餓不餓?”
林晚看著陸夫人的溫柔關(guān)心,心里一股熱流涌出來?!案蓩屛液芎?,剛剛已經(jīng)在外面吃過了,現(xiàn)在不餓,謝謝干媽關(guān)心?!?/p>
陸夫人摸了摸她的頭,心疼道:“傻孩子,跟干媽還客氣什么呢,我和你媽是好姐妹,作為干媽的我肯定要對你好啊。”
林晚很感動,陸夫人是媽媽走后第二個對她好的人。“對了小晚,明天干媽就要出國忙一下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你在家乖乖的啊,要是阿沉那小子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guī)湍闶帐八?!?/p>
——
今天是周末,林晚昨天晚上睡得非常舒服,下去吃過早餐就來到了圖書館。好不容易找到了要看的那本書卻沒想到居然放在這么高,跳起來好幾次都拿不到,看來還是太低估自己的身高了。
“需要幫忙嗎?”一個清透溫和聲音從旁邊傳來。
林晚抬頭望去,是一個帥氣的少年。他琥珀色的眼眸盛著細碎星河,眼尾微微上挑,笑起來時彎成溫柔的月牙,睫毛輕顫間仿佛能抖落晨露;鼻梁高挺卻不凌厲,鼻尖帶著恰到好處的圓潤,總讓人想起熟透的杏子。
少年把那本書拿了下來遞給她,林晚恍惚接過,輕聲說道:“謝謝啊。”
少年溫柔的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我叫江敘白,能認識一下嗎?”
林晚與他回握。“當然可以,我叫林晚。”
江敘白看了看手機,然后對她說,“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我們下次再見?!?/p>
林晚點了點頭 ,江敘白就走了出去 。
她也拿著那本書,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了起來。
——
“阿沉,聽說你和我們白校花分手了?”
少年斜倚在真皮沙發(fā)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摩挲著威士忌杯沿,碎發(fā)下的眉眼像是被冬霜浸染過的黑曜石,冷光流轉(zhuǎn)間帶著拒人千里的漠然。
“有意見?”
顧鳴瞬間被陸沉這氣壓過震住了,連忙說道:“那倒沒有,就是你跟她分手后, 她一直在我們兄弟幾個面前哭哭啼啼的,煩得要死。”
陸沉臉上沒有一絲波動,感覺什么事都與他無關(guān)。
“不用理她。”
顧鳴喝了一口酒,“我見萬達飛那小子,這幾天都在對白曉柔獻殷勤……”
陸沉一個冷眼望去,他一下子就閉了嘴。阿沉這是啥意思?。坎皇欠质至藛?,怎么感覺一提到姓萬的那小子對白?;ê镁蜕鷼饬?,果然男人心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