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翰見長公主離開,立刻又抱住柴安的大腿哭道:
范良翰表哥啊,我那娘子是在是彪悍,我也是實(shí)在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的。你看看我的臉,這里,就是昨晚被娘子揍得。
沈星嵐順著范良翰的手指看去,果然左半張臉有一大片紅腫,看起來有些許瘆人。
柴安不動(dòng)聲色地把腿從范良翰手里拔出來,對沈星嵐道:
柴安三皇子還不回么?
沈星嵐急什么,你這批木材的賬,本宮還沒算清楚呢。
柴安看著她的眼睛,將染血的狼毫筆塞進(jìn)他手中。
柴安柴某隨時(shí)恭候。記得用這青州筆寫罪狀,洇開的血漬像海棠。
沈星嵐捏了捏狼毫筆,忽地笑了出來,眼底映著窗外的殘陽,在昏暗的船艙內(nèi)顯得極為奪目。
沈星嵐長姐說的不錯(cuò),柴大官人家確實(shí)精彩,讓本宮都有些好奇。柴大官人不介意本宮去蹭一頓飯吧?
柴安沉默了兩秒道:
柴安畢竟是表弟的家事,還需要問問表弟的意見。
說著,看向范良翰。
范良翰看看沈星嵐,又看看柴安,最終選擇和柴安大眼瞪小眼。
柴安忍不住在他腦門上狠狠敲了一下,
柴安問你話呢!
范良翰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不迭地道:
范良翰不介意不介意。三殿下蒞臨,我高興還來不及。
沈星嵐笑瞇瞇地看著柴安。柴安心中暗爽,范良翰這個(gè)豬隊(duì)友總算是做了一回正確的決定。
柴安既然表弟沒有異議,那柴某就代表弟感謝殿下蒞臨了。
三人上了岸,柴安猛地一拍腦袋道:
柴安哎呀,表弟,你是不是步行過來的,沒有坐馬車?
范良翰剛想說不是,自己其實(shí)帶了馬車來的。卻被柴安躲在袖子下的手狠狠擰了一把,話在嘴邊停住,連忙改口道:
范良翰啊哈哈,對啊對啊。我沒有帶馬車來,這可怎么辦呢?
范良翰眼珠一轉(zhuǎn),余光瞥到旁邊僅有的兩輛馬車,立刻明白了柴安的小心思。他拉著柴安的袖子哼哼唧唧道:
范良翰表哥,我昨天被我娘子折騰的一夜都沒睡好覺。我好累啊,能不能讓我單獨(dú)坐一輛馬車。表哥,求求你了。
柴安故作為難地望向沈星嵐,
柴安這……
沈星嵐的目光在范良翰紅腫的臉上停留了一瞬,有些于心不忍。
沈星嵐既然范公子身體不適,就單獨(dú)乘一輛馬車吧。柴大官人和我同乘一輛馬車,不知你介不介意?
柴安幾乎要壓不住自己不斷上揚(yáng)的嘴角,趕緊低頭把臉埋進(jìn)陰影里,叫沈星嵐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柴安那便委屈三皇子了。
臨上馬車前,范良翰把柴安悄咪咪地拉到一邊,問道:
范良翰表哥,我是帶了馬車來的呀,你把我馬車弄到哪里去了?不會(huì)是偷偷拖走給我賣了吧?
范良翰我那車?yán)镞€有好幾樣我娘子親手給我雕的木雕呢,還有娘子送我的軟枕。你要是給我弄丟了,我就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