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如同被誰輕輕撥快的時鐘指針,轉眼間已高懸于天空正中央。清晨殘留的最后一絲涼意逐漸消散,午間的溫暖氣息悄然蔓延開來。大街小巷里,人們行色匆匆的身影在光影交錯中穿梭,街邊店鋪的招牌也被鍍上了一層明亮的光暈。歸巢的鳥兒撲扇著翅膀,鳴叫聲此起彼伏,仿佛也在為這午時的到來奏響樂章。
同學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向食堂走去,我也乖巧地跟在隊伍后面。吳馨卻突然停住腳步,嘴里嘟囔著要去洗手間,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了初一年級的方向。等全班同學都走進食堂后,我悄悄從人群中溜了出來,像一陣輕風般掠過走廊。心跳如鼓點般急促,在胸腔里一下下撞擊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胸而出。雙腿飛快交替,衣角在風中獵獵作響,耳邊只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心跳聲。
來到初一年級的走廊,我放慢了腳步,目光掃過前方——吳馨果然已經在那里,她正和沈清夢低聲交談著什么。胡佳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雖然表面上也在和其他同學打鬧說笑,但她的視線卻始終追隨著吳馨的一舉一動。至于裴文博,他似乎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在和同班同學玩鬧著,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異樣氣氛。
我躲在一旁,靜靜聽著她們的交談。聽得出,她們的氛圍確實很好,沒有什么因外物而引起的內部不合。我心里松了一口氣,但還是保持著警惕。我對沈清夢有好感,不過并不強烈。于是,我走到胡佳身邊,和她聊了幾句,重點叮囑她們關于校長的事:“別在學校里亂說啊,盡量線下聊,不要在網(wǎng)上鬧大。”叮囑完之后,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11:50多了,沈清夢和胡佳趕忙說再見就回自己班級了。我和吳馨也說了再見,可她一直沒告訴我她和沈清夢聊了什么,只是敷衍了幾句。我見狀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轉移話題問她今天中午見他怎么樣?她害羞地說還好。
我看著吳馨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里有些無奈,卻又覺得這樣的她格外害羞。我們一路向著班級走,看見班級沒有人,就去上了廁所,過了一會兒班級終于有人來了,而我和吳馨假裝若無其事地回班級。她低垂著頭,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藏起來。眼神總是游移不定,每次對上別人的目光就迅速閃躲,像是害怕被看穿內心的秘密。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在燈光下泛著微微的光。呼吸也變得急促而不規(guī)律,我回到位置上準備寫作業(yè)。
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灑在課桌上,映照出一片明亮。但此刻的教室里,卻彌漫著一種慵懶的氣息。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攤開著一本練習冊,黑筆在她的指間無意識地轉著圈。她的目光雖然盯著書本,思緒卻早已飄向窗外那片湛藍的天空。偶爾有幾只麻雀飛過,撲棱著翅膀落在枝頭,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側目張望。作業(yè)本上的字跡歪歪扭扭,顯然不是平時認真書寫的樣子。橡皮擦被捏得有些變形,可見主人的心思并不在這道數(shù)學題上。同桌翻動課本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煩躁。時鐘的秒針滴答滴答地走著,每一聲都像是在催促著什么。吳馨嘆了口氣,終于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重新聚焦到眼前的習題上,可心里卻還在想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