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軒正殿內(nèi),氣氛凝重地讓人窒息。屋內(nèi)的人都沒有說話,安靜地落針可聞。
余小鶯坐在凳子上,聽小允子稟報后倒沒了先前的坐立不安,面上更是波瀾不驚。
余小鶯心中清楚,該來的總要來。抓花穗來之前她都料到了這件事絕對會把自己牽扯進去,與其被動受人掣肘,不如先發(fā)制人。
而且,背后之人設(shè)局不就是為了挑起自己與甄嬛的矛盾嗎。
“這…花穗還說了什么?”沈眉莊不太相信花穗的證詞,因為怎么會有人傻到讓自己宮里的宮女去做這種事。更何況余小鶯只是答應(yīng),只能配備兩名宮女一名太監(jiān),若事后敗露,查起來都輕而易舉。
“對了,碎玉院內(nèi)是誰接應(yīng)花穗?”余小鶯突然開口問小允子。
“回小主,是剛調(diào)過來的一個宮女,叫香枝的?!?/p>
余小鶯了然與妙秋對視一眼,妙秋臉上明顯染上了怒色。
“原來如此…也怪不得了?!庇嘈→L冷哼一聲。
沈眉莊問:“這宮女妹妹可認識?”
余小鶯點點頭,神色平靜說:“姐姐,我能不能見見花穗和香枝?”
甄嬛應(yīng)允,讓小允子去將兩人帶過來。
片刻后,被五花大綁的兩個人被帶了進來。
香枝本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樣子,驟然見了端坐在椅子上的余小鶯,神色突變,死死盯著她?;ㄋ雱t一直低著頭,甚為安靜。
余小鶯緩緩起身,走到香枝身邊,道:“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也能有這般出息?!?/p>
香枝的目光銳利,似是想生生腕掉余小鶯身上的肉一般。
“余鶯兒,賤人…唔!”香枝想口吐狂言,被眼疾手快的小允子用抹布塞上了嘴,只能不甘心的發(fā)出兩聲“嗚嗚”的抗議。
余小鶯無視掉香枝的憤怒和怨毒,剛才全當是跟香枝打了招呼,她轉(zhuǎn)而看向花穗。
“花穗,到底是誰只是你做的?”
花穗聞言身子明顯抖了抖,片刻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抬起頭勸告余小鶯道:“小主,事情已經(jīng)敗露了,您就招了吧。”
“花穗不許胡說!”眼見著臟水就要潑到余小鶯頭上了,妙秋站出來厲聲呵斥。
“妙秋姐姐,咱們小主平日里多記恨莞貴人您作為貼身丫鬟是知道的呀,奴婢怎么敢說謊?!被ㄋ肜^續(xù)顛倒黑白,反正自己一口要死了,這些東西也無從查證。
妙秋冷笑一聲:“我作為小主的貼身丫鬟,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竟然比我清楚?”
屋內(nèi)的氣氛愈發(fā)凝重,甄嬛和沈眉莊安靜地坐在那里看著對峙的幾人,心中早有了成算,而余小鶯依舊泰然自若。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指使的你,證據(jù)呢?”
花穗似是心虛,低下頭,小聲道:“這…本身就是腌臜事,小主您怎么肯留下證據(jù)?!?/p>
“真是荒唐,既無證據(jù)豈能隨意攀扯?”沈眉莊聽不下去了。
甄嬛問:“花穗,我問你,你家小主是何時何地吩咐你的?又是如何吩咐的?”
“是莞貴人剛得寵的那段時間,我們小主覺得您搶了她的寵愛,心里不甘,想除之而后快。”
“哦?”余小鶯挑眉,故意問,“那你怎么跟香枝搭上線的?你倆之前認識?”
“香枝…奴婢與香枝是同鄉(xiāng),自是認識的…”這么說完花穗臉色煞白,頓感不妙。
“不…不…香枝是您安插在碎玉軒的,我也是才知道接應(yīng)我的是香枝?!被ㄋ脍s緊改口。
沈眉莊聽了花穗的辯駁,露出嫌棄的表情,若不是良好的大家閨秀修養(yǎng),可能白眼都翻上來了。
甄嬛搖搖頭,對著花穗道:“你可知誣陷小主是何罪名?”
流朱適時開口:“誣陷小主輕則杖責一百,重則斬首示眾,不過也少有人能撐得過杖刑?!?/p>
花穗聽聞渾身顫抖,她哪能不知道呢,只是…
余小鶯不再同花穗掰扯,示意妙秋把香枝口中的抹布拿下來。
香枝口中一松,立刻尖聲喊叫:“余鶯兒,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
這污言穢語聽得甄嬛和沈眉莊與屋內(nèi)眾人眉頭直皺,這一聽便知這宮女與余小鶯過節(jié)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