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少年沒來,司馬懿心里有些奇怪;第二天,少年還是沒有出現(xiàn),他的心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沉下去。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是不是少年再也不想來找他了?他緊緊握著手里的吊墜,那是少年送給他的唯一信物。沉默了許久,他終于下定決心,要走出去找他,哪怕只是為了感謝他這幾天的照顧。
剛走出院子,他就聽到侍女們在竊竊私語:
“你們說,那秦國刺史的小公子為啥要為了這賤種沖撞陛下?。俊?/p>
“抽風(fēng)了吧?這種煞神也要帶去秦國?”
“不清楚啊,這賤種咋和秦國人認(rèn)識的?”
“反正我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膽的人,當(dāng)面指責(zé)陛下虧待那賤種,還說我們欺負(fù)他。”
“陛下差點(diǎn)就信了,還好他后面說陛下生而不養(yǎng),把陛下給惹怒了。”
“后來呢?后來呢?”
“后來啊,那小公子說要把賤種帶去秦國,他要親自養(yǎng)呢,哈哈哈?!?/p>
“真的是年少單純哦,那刺史嚇得把小公子拖到長殿外,當(dāng)眾打了幾鞭子賠罪呢。嘿呀,那背上都出血了,愣是沒吭一聲,簡直就是硬骨頭。”
“現(xiàn)在還在那跪著嗎?”
“那不然呢?要跪上三天呢?!?/p>
司馬懿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朝大殿的方向跑去。你怎么這么傻???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沒想到你居然……淚水瞬間模糊了他的雙眼。他終于跑到大殿外,看到少年已經(jīng)被厚厚的積雪包圍。他跪在少年面前,輕輕撥開他身上的雪。少年顫顫巍巍地睜開疲憊的眼睛,虛弱地笑了笑:“你怎么跑過來了……快回去,外面太冷了,你別感冒了?!?/p>
這下,司馬懿再也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他緊緊抱住少年,想用自己的身體為他取暖,可他實(shí)在太小了,根本抱不住??粗倌瓯成嫌|目驚心的傷口,他哽咽著問:“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少年心疼地看著他,輕輕摸了摸他的臉:“我沒事,你別哭了,不然就……不好看了。”
“我陪你跪。”司馬懿低聲說。
“別……你快走!不需要你陪我?!鄙倌昙鼻械卣f道。
“你別逞強(qiáng)了,為什么……為什么要為了我這樣?”司馬懿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因?yàn)槟愫每窗?。”少年輕聲回答,“天下就你最好看了?!?/p>
“真是個……牽強(qiáng)的理由?!彼抉R懿苦笑著,卻不再多說,只是緊緊抱著少年,陪他一直跪到第三天。
大雪紛飛,將他們徹底包圍。司馬懿本就虛弱的身體漸漸撐不住了,暈倒前,他迷迷糊糊地看到少年被拖走,嘴里還在大喊:“為什么騙我?。棵髅髡f好的,我跪夠了三天就可以讓他跟著我去秦國!父親!你又騙我!”司馬懿用盡最后的力氣,想要抓住那縷余光,卻最終被帝王身邊的太監(jiān)抱回太醫(yī)院。
少年看著司馬懿口吐鮮血,那鮮血染紅了他本就蒼白的臉龐。他撕心裂肺地吶喊:“不要?。〉?,你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他快死了!”然而,他最終還是被打暈,被強(qiáng)行帶上了回秦國的馬車。
司馬懿只覺得渾身劇痛,耳邊不斷傳來一個聲音:“你怎么還不醒啊……”
司馬懿哈??!我醒…醒了?
司馬懿原來剛剛是又夢見小時候的事情了
司馬懿又夢見他了
“噠噠噠——”伴隨著輕快的腳步聲,諸葛亮端著藥碗穩(wěn)步踏入房門。當(dāng)他看到司馬懿已然醒來,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旋即恢復(fù)平靜,只是抬手示意其將藥喝下。司馬懿望著那裊裊升起的藥氣,眼中滿是警惕與不安,不由自主地向床榻角落縮去,仿佛那里能給他帶來些許安全感。
諸葛亮你終于醒了,你都在我這里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司馬懿摸著陌生的被子,好軟啊,還有單調(diào)干凈的屋子,果然和這人一樣無趣又清冷。
諸葛亮頭還暈嗎?讓我看看好點(diǎn)了嗎
司馬懿不…不用了!
司馬懿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