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凰@一連串的話弄得頭痛欲裂,她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霉,家里怎么會(huì)有個(gè)這么能哭的燒水壺子,這哭起來簡直要了人命了!
她無奈地妥協(xié)道。
“我想見!見!我陪你還不行嗎?!別哭了!”
范良瀚聽到這話,立刻變了臉色,眉開眼笑地應(yīng)著,那變臉?biāo)俣戎?,讓?;鄱紤岩勺约簞偛攀遣皇强村e(cuò)了。
“好,那娘子陪我唄~”
“陪……”
?;勐榱?。
整日被迫待在這無聊的書房,被范良瀚像盯賊似的盯著,誰能受得了?。?!
至于什么紅袖添香……
(¬_¬)
她自己都恨不得找個(gè)人來給自己紅袖添香呢,區(qū)區(qū)范良瀚,也敢讓她累死累活地伺候?!
磨墨不累胳膊嗎?還要端茶倒水?!
呸!休想!
人的底線,往往在不知不覺中一次次被拉低。
?;圩罱蜕羁腆w會(huì)到了這一點(diǎn),心中的憤懣如熊熊烈火般燃燒。
真是給他臉了!大膽的范良瀚,竟敢如此放肆!
“娘??!娘~”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帶著哭腔的呼喊,在寂靜的庭院中格外刺耳。
只見福慧身著一襲月白色杭綢對襟襖,衣料輕柔地貼合著她的身形,仿佛將月光披在了身上。
下配一條淺碧色綢裙,裙上繡著淡雅的折枝花卉,針法細(xì)膩,栩栩如生,蓮步輕移,每走一步,裙角便輕輕晃動(dòng),宛如春日微風(fēng)輕柔拂過花叢,帶來絲絲靈動(dòng)與柔美。
福慧來到范母跟前,還未開口,眼眶就先紅透了。
她雙眼之中滿是哀求之色,眉頭緊緊蹙起,恰似兩彎被濃重愁緒鎖住的月牙,怎么也舒展不開。
嘴唇微微顫抖著,像是藏著千言萬語,卻又被某種巨大的哀傷哽在喉嚨,難以言說。
她先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福了福身子,待抬起頭時(shí),眼眶里已蓄滿了淚水,那聲音更是帶著哭腔,仿佛被悲傷浸透。
“娘啊,兒實(shí)在是走投無路了娘,您做主休了我吧!活不下去了!”
?;坌睦锴宄f起打滾放賴這一套,自己要是自認(rèn)第二,這世上恐怕沒人敢稱第一。
想當(dāng)初,酈娘子那般剛強(qiáng)烈性的女子,還不是被自己三言兩語的哭訴弄得沒了主意,以至于酈二爺有恃無恐,屢教不改,最終釀成大患。
如今面對這心腸本就柔軟的范母,看著自己這副蒼白的小臉,眼眶微微泛紅的可憐模樣,未語之前,眼里就已經(jīng)有了幾分憐愛。
(?ˉ??ˉ??)
粉沒白撲??!
范母抬手揉了揉酸痛的額角,張了張嘴,似有千言萬語,可話到嘴邊又合上了,最后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兒啊,娘也想哭啊,他,他是要把娘的心肝都送走??!”
“……”
?;垡幌伦鱼铝?,手中還沾著洋蔥汁的帕子停在了半空。
她本想著用這洋蔥汁催催淚,好讓自己的哭訴更具感染力,可這突如其來的回應(yīng)讓她不知所措。
一時(shí)間,眼淚不受控制地嘩嘩流下,可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這到底是啥個(gè)意思?
范良瀚不想好了?都管上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