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鹿童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握住玄黎的手,嘴角微微上揚,
“只是...太累了...”
說完,便緩緩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疲憊的沉睡之中。
而玄黎和白芷則守在他身邊,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守護著這難得的片刻安寧,同時也為即將到來的未知命運,做好了再次抗爭的準備。
在靜謐的森林中,月光如水銀般傾灑而下。
玄黎身上的銀紋與鹿童頭上的金角,仿佛被這柔和的月光喚醒,微微散發(fā)著光芒,恰似兩座遙遙相對、彼此呼應(yīng)的燈塔,在這朦朧夜色里勾勒出一幅神秘而動人的畫面。
白芷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識趣地轉(zhuǎn)身,向著溪邊走去,打算在那里清洗自己身上的傷口。
“結(jié)束了?!甭雇p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與感慨,仿佛剛剛經(jīng)歷的那場激烈爭斗,已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玄黎卻緩緩搖頭,他抬起手,指向東方那片微亮的天際,眼神堅定而深邃:“才剛開始?!?/p>
平日里話語不多的他,難得地說出一整句流暢的話,“仙界還有無數(shù)無量仙翁的信徒,魔神封印需要重新加固?!?/p>
鹿童聞言,不禁苦笑起來:“所以我們成了三界通緝犯?”想到如今他們在三界的處境,一種無奈涌上心頭。
“我們自由了?!毙杓m正道,他的手指輕柔地撫上鹿童的鹿角,動作里滿是溫柔與安撫,“這次...一起面對?!?/p>
鹿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從腰間解下那把金弓。
這把金弓,是用父親的遺骨所制,承載著他過去的痛苦與責任。
他雙手緊緊握住兩端,在膝蓋上用力一折。
弓身發(fā)出清脆的斷裂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森林里格外響亮。
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痛苦,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釋然。
“我會用白鹿角為你做一把新弓?!彼兄Z道,目光中透著堅定,“用我們共同的力量?!?/p>
玄黎沒有回答,只是緩緩俯身,將額頭輕輕地抵在鹿童的鹿角上。
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卻仿佛蘊含著千言萬語,比任何言語都更有力量。鹿童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的呼吸和心跳,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此刻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遠處,第一縷陽光奮力穿透厚重的云層,如同利劍般灑向大地。鹿童連忙展開月光翼,為兩人擋住那刺目的曙光。在翅膀形成的陰影里,他微微仰頭,輕輕吻了玄黎的銀紋,唇間嘗到了血與松木混合的味道。
不一會兒,白芷的腳步聲從溪邊傳來。老藥師手里捧著幾株草藥,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興奮地喊道:“我找到了月見草!能幫你們快速恢復?!?/p>
鹿童接過草藥,突然想起一個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白芷,你之前說玄黎是‘自愿戴上降妖鎖的小豹子’...是什么意思?”
白芷和玄黎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中似乎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