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陽光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屋內(nèi)的空氣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慕鳶心急如焚,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幾個如同銅墻鐵壁般的黑衣保鏢,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憤怒。
這幾個黑衣保鏢面無表情,宛如一尊尊冰冷的雕像,油鹽不進,對慕鳶的急切哀求充耳不聞。
他們粗壯的手臂緊緊地交織在一起,嚴嚴實實地擋住了慕鳶的去路,沒有一絲一毫的松動,完全不講情面。
“你們到底想怎樣!扶苓現(xiàn)在生死未卜,每耽誤一分鐘,她就多一分危險!”
慕鳶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因為過度的焦急和憤怒而變得沙啞。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然而,黑衣保鏢們依舊不為所動,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
領(lǐng)頭的那個高大保鏢眼神冷漠,語氣平淡卻又不容置疑地說道:“少夫人,這是少爺?shù)拿?,我們不能違抗。”
慕鳶絕望地看著他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在這極度的絕望和焦急之下,她像是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突然猛地撲向領(lǐng)頭的保鏢,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粗壯的手臂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保鏢的身體微微一僵,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但他只是悶哼了一聲,依舊沒有挪動分毫。
慕鳶咬了許久,見保鏢還是沒有放她走的意思,這才松開了嘴,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她的眼神中滿是不甘和憤怒,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們這群冷血的家伙!”
慕鳶惡狠狠地罵道。
她迅速掃視著周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試圖尋找任何可以用來當作武器的東西。
她的目光在房間里快速地穿梭,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沖出去,一定要去救扶苓。
慕鳶的目光在屋內(nèi)瘋狂地掃視著,最終落在了墻邊柜子上的一個玻璃花瓶上。那花瓶造型精致,瓶身光滑,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光。她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jīng)_過去,伸手將花瓶緊緊地握在手中,雙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指節(jié)泛白。
“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慕鳶舉著花瓶,沖著面前的黑衣保鏢們怒吼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破釜沉舟的決絕。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堅定,仿佛下一秒就會毫不猶豫地將花瓶砸向他們。
黑衣保鏢們依舊不為所動,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是冷冷地看著慕鳶,仿佛她手中的花瓶不過是一件毫無威脅的玩具。領(lǐng)頭的保鏢微微皺了皺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少夫人,您別沖動,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p>
慕鳶根本聽不進他的話,此刻她的心中只有對扶苓的擔憂和對自由的渴望。她咬了咬牙,猛地將手中的花瓶朝著離她最近的一個保鏢砸了過去。“砰”的一聲巨響,花瓶在保鏢的腳邊炸裂開來,玻璃碎片四濺,在地上劃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
黑衣保鏢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們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慕鳶趁機向前沖去,試圖從他們中間的縫隙中擠出去。然而,保鏢們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迅速伸出手臂,再次將她攔住。
“你們?yōu)槭裁匆@樣對我!”慕鳶憤怒地尖叫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扶苓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現(xiàn)在可能正面臨著危險,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出事!你們也是有感情的人,難道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嗎?”
領(lǐng)頭的保鏢看著慕鳶絕望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動,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冷漠。他搖了搖頭,說道:“少夫人,我們也很為難,但我們必須遵守少爺?shù)拿?。您還是別再掙扎了,乖乖回房間去吧?!?/p>
慕鳶見自己的反抗毫無作用,心中的絕望達到了頂點。她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手中還緊緊握著一塊花瓶的碎片。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淚水不停地從臉頰上滑落。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慕鳶抬起頭,看到駱斯恒正快步朝她走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和憤怒,看到慕鳶癱坐在地上,手中還握著玻璃碎片,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
阿鳶,你這是在做什么?”駱斯恒快步走到慕鳶身邊,蹲下身,試圖將她手中的玻璃碎片拿開。
慕鳶猛地甩開他的手,憤怒地喊道:“你別碰我!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困在這里,現(xiàn)在扶苓不見了,我卻不能去救她!你滿意了嗎?”
駱斯恒望著癱坐在地、滿臉絕望的慕鳶,眼神里滿是心疼與無奈,他緩緩蹲下身子,語氣輕柔且?guī)е鴰追旨鼻校骸鞍ⅧS,別著急,我開車陪你去找扶苓。”
慕鳶緩緩抬起頭,那張小臉早已被淚水浸濕,凌亂的發(fā)絲黏在臉頰上,眼眶紅腫,滿是血絲,聲音帶著哭腔又透著質(zhì)問:“駱斯恒,我不過是在家里鬧了這么一會兒,你怎么就能這么快趕回來?就算有人給你打電話通風報信,也不可能這么迅速啊?”
駱斯恒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慌亂,像是被戳中了心底最隱秘的角落,他下意識地低下頭,躲避著慕鳶那銳利的目光,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幾分:“先別管這些了,咱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扶苓,她的安危才是頭等大事?!?/p>
說著,他便伸出手,試圖拉起慕鳶。
慕鳶卻猛地往后一縮,躲開了他的觸碰,眼神中滿是憤怒與震驚,她死死地盯著駱斯恒,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監(jiān)控?”
駱斯恒的身子猛地一僵,原本伸向慕鳶的手懸在半空,如同被定格了一般。
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想要辯解,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心虛的光芒。
“阿鳶,你別瞎猜……”
駱斯恒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他試圖用輕松的語氣化解這緊張的氛圍,可眼神中的慌亂卻徹底出賣了他。
慕鳶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我瞎猜?你都不敢直視我的眼睛,還想騙我!駱斯恒,你怎么能這么做?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是你的私有物品,還是一個供你監(jiān)視的囚犯?”
駱斯恒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那些借口在慕鳶憤怒的目光下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低下頭,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和愧疚:“阿鳶,我這么做都是因為太愛你了,我害怕失去你,我只想時時刻刻知道你的安危,知道你在做什么……”
“愛?”
慕鳶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這就是你所謂的愛?用監(jiān)控剝奪我的自由,窺探我的隱私?你的愛讓我感到窒息,感到恐懼!”
駱斯恒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和懊悔:“阿鳶,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這么做。但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扶苓還在外面,她可能正面臨著危險,我們先去找她,等找到她,你怎么懲罰我都行,好嗎?”
慕鳶猶豫了,她看了看駱斯恒,又想到了生死未卜的扶苓,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和委屈,說道:“好,我暫時先不跟你計較。但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再對我有任何隱瞞和欺騙,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駱斯恒連忙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了。我們快走吧。”
兩人匆匆來到車庫,駱斯恒迅速發(fā)動車子,朝著西城街道口駛?cè)ァ?/p>
一路上,車內(nèi)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慕鳶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心中卻無法平靜。
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她和駱斯恒之間的矛盾,遠比她想象的要復(fù)雜和深刻。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西城街道口。
程止淵早已在那里等候,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疲憊,看到慕鳶和駱斯恒,他連忙迎了上來:“你們可算來了,我找了好久,還是沒有扶苓的消息?!?/p>
慕鳶的心中一緊,焦急地問道:“有沒有去她平時喜歡去的地方找過?”
程止淵搖了搖頭:“都找過了,還是沒有?!?/p>
駱斯恒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樣盲目地找不是辦法,我們得想個更有效的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