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臺時舒朗故意踉蹌兩步,借勢抓住安欣瑜的手腕,側身坐在安欣喻左邊。
“你記得高二那年嗎?”他突然開口。
聲音比剛才唱歌時還要輕,“運動會那天,你蹲在跑道邊吐得臉色發(fā)白?!?/p>
安欣瑜怔了怔,想起那天自己逞強跑完三千米后的狼狽模樣。
“當時我看你的樣子真的很難受,想都沒想就抱著你去了醫(yī)務室?!?/p>
舒朗的手掌不知何時覆上她后腰,將她往懷里又帶近半寸:“當時你攥著我校服下擺,指甲都泛白了?!?/p>
“你還逞強說要自己走,”舒朗的唇擦過她發(fā)頂,“結果一站起來腿就軟了。”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她后頸,把碎發(fā)別到耳朵后面。
“去了醫(yī)務室,我才知道那天你是胃痛。”
安欣喻點了點頭,“是啊,謝謝你當時的幫助?!?/p>
舒朗看著安欣喻的眼睛,說道“安欣喻,其實我早就喜歡你了,我真的沒有想到老張居然會把我們倆安排坐同桌?,F(xiàn)在想想看,這或許就是注定的。”
“你現(xiàn)在說這些,你是喜歡我嗎?”她仰頭時,剛好看見他喉結滾動。
“對,我喜歡你!安欣喻?!?/p>
安欣喻一怔,臉一下子就多了一抹紅暈。
“是嗎,我,我也喜歡你?!?/p>
“安欣瑜,”舒朗他手掌覆住她的手,“從高二那年你在醫(yī)務室抓著我哭,說'舒朗你手好暖“開始—?!?/p>
舒朗的聲音突然發(fā)顫,“我就想成為你永遠的暖寶寶。”
舒朗忽然低頭吻她。
“猜猜我要送你什么?”
溫熱的呼吸掃過耳垂,安欣瑜笑出聲“你要送我什么?”
舒朗從口袋里拿出一瓶胃藥,攤在手掌里。
“其實我想說...”舒朗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從今天起,你的胃,我承包了。你的胃不好,胃藥要常備著?!?/p>
安欣喻收下了那瓶胃藥“謝謝你?!?/p>
安欣瑜被舒朗牽著走在街道上,晚風掀起她的裙擺,雛菊耳釘在路燈下泛著微光。
舒朗突然停在一家花店門口,玻璃櫥窗內,擺放了很多種花束。
?“等我一下?!笔胬仕砷_她的手,走進在花店。
安欣瑜抱著臂站在原地,她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蓋過了遠處的車流。
當舒朗再次出現(xiàn)時,手里捧著一大束紅玫瑰,花莖上的刺已被細心摘掉。
他喉結滾動,將花束塞進她懷里,“吶,送給你,一束花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安欣瑜指尖一顫,玫瑰花瓣擦過她發(fā)燙的臉頰。
安欣瑜低頭看著懷里的玫瑰,忽然笑出聲。
她抽出一朵雛菊別在他耳后,花瓣擦過他泛紅的耳尖:"還記得你說紅玫瑰比不上雛菊嗎?"
舒朗愣住時,她突然把玫瑰懟到他面前,花莖輕戳他胸口:“所以現(xiàn)在要把雛菊換成玫瑰?”
?“不。"他抓住她的手腕,將玫瑰按在自己心臟位置。
“是想用玫瑰證明——”舒朗的聲音突然溫柔得能滴出水,“我有勇氣正大光明地愛你,就像你永遠是我眼里最特別的那朵雛菊?!?/p>
安欣瑜踮腳親了親他唇角。
親了一口紅后,她退開半寸“你還挺會說情話的?!?/p>
舒朗笑了笑,他終于說出了口。
兩人沿著梧桐大道往家走,安欣瑜的手指悄悄勾住他小拇指。
舒朗掌心一翻,將她整只手包裹進自己掌心里,兩個人都手掌貼在一起,暖暖的很安心。
兩人的影子在路燈下拉得很長,像兩株終于纏繞在一起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