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放手?!?/p>
“為何你不放?”
“我……我跟阿蘿兩情相悅,她只是喝醉了才要你抱她。”
“呵,兩情相悅?你個夯貨,是她親口跟你說的?”蕭瑟不以為然。
雷無桀紅著臉辯解道:“即便沒說,這段日子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我們以后肯定是要成親的。”
他早就想好了,等拜師成功,并得到傅絲蘿的允許,就立刻寫信回雷家堡讓人著手提親事宜,卻不想半路殺出個蕭瑟。
傅絲蘿醉酒后要他抱已經(jīng)很奇怪了,蕭瑟這個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淡薄性子,竟然也由著她胡鬧,還十分寵溺地將她抱回了房間。
雷無桀不解的同時,又有種事情失去控制的不安感。
“總之,你放開她,把她交給我?!?/p>
蕭瑟冷哼一聲,不僅不松手,反而收緊了胳膊。
“這事可由不得你。”蕭瑟托起傅絲蘿的下巴,晃了晃她的腦袋:“醒醒,告訴雷無桀,你要嫁給誰?”
好熱,好擠。
傅絲蘿渾身是汗,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北方的一種小吃,被兩塊饃餅夾在中間,一邊涼,一邊燙,她想動,卻怎么都動不了。
“吵死了……”傅絲蘿用力推搡,手腕被人抓住,她委屈地軟了聲音:“好燙,葉子要蔫了,我要水,水,快下雨呀……”
好不容易掙脫了片刻,又被撈了回來。
沒有水喝,她感覺自己快要枯萎了。
一只手端了水杯遞到她唇邊,沾濕了干燥的唇瓣,引誘道:“回答了問題就喂你喝水?!?/p>
傅絲蘿舔舔唇,睜開迷蒙的淚眼,一左一右兩張臉,看不太清面容。
她回憶了片刻,反應過來剛剛的問題是什么,為自己的聰明小小得意了一下,口齒不清道:“我要嫁給哥哥,唔,嫁給無心,好聰明,回答正確,給我水喝……”
空氣凝滯了片刻,詭異的沉默在廂房內(nèi)蔓延。
傅絲蘿無知無覺,伸手去抓茶杯,卻撲了個空。
“壞蛋,不給水喝,讓爹爹打你?!?/p>
小手不停去抓,終于讓她抓住了那只手。
傅絲蘿連忙湊上去啜飲,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冰涼的茶水潑了她一身,她也因此恢復片刻清醒。
視線漸漸清明,面前兩張沉默的臉,一個金尊玉貴,一個英俊爽朗,不久之前還吵得不可開交,現(xiàn)在卻默契地一致對外,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傅絲蘿打了個激靈,意識漸漸回籠。
“哎呀,頭好疼,好想睡覺。”
她背過身去,捂著腦袋往床的方向走,表情扭曲。
她是怎么做到一句話得罪兩個人的?
正在傅絲蘿以為自己“逃出生天”之時,兩只手突然分別被一只大手抓住,剛邁出去的距離再次回到原點。
“話不說清楚,你今天就別睡了?!闭f話的人是蕭瑟,他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害得傅絲蘿打了個哆嗦。
另一邊,雷無桀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原以為就算沒跟傅絲蘿捅破窗戶紙,以這些天兩人親密的行為來看,她必然喜歡自己。
沒想到結(jié)果卻出乎預料。
“阿蘿,你不要我了嗎?”他紅了眼圈,眉心緊蹙。
傅絲蘿仿佛能看到他頭頂?shù)墓饭范抢聛?,可憐地嗚咽了兩聲,讓人舍不得對他說一句重話。
“當然不是?!彼B忙反駁:“我沒有不要你,我只是……”
手腕上不斷加重的力道打斷了她的話,傅絲蘿望向面色不善的蕭瑟,一時語塞。
蕭瑟咬緊后槽牙,眼神宛如剔骨刀般狠狠刮了雷無桀一眼,他屬實是沒想到雷無桀會在此刻示弱,一下子把他的強硬襯得不可理喻起來。
深呼吸幾次后,蕭瑟努力壓下情緒,冷冷說道:
“你要他?這是不想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