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的床上醒來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
傅絲蘿慶幸自己不需要像人一樣進食,丹田深處,佛光化作精純的妖力,沿著四肢百骸緩緩流轉(zhuǎn),便可讓她這個小花妖感覺不到一點饑餓。
她動了動,一些無法被忽視的,仿佛還在不停攀登跳躍的失重感傳達到神經(jīng),蔥白手指攥緊身下的床單,她像煮熟的蝦一樣慢慢蜷縮成一團依然控制不住。
居然沒能全部吸收完。
她輕咬下唇,一抹艷麗的桃花色飛上兩頰,沾染媚意的雙眼掀開一道縫隙,帶著幾分嗔怪捕捉到臨窗而立的清瘦背影。
無心不似白日那般霸道無狀,天還未完全亮,他只著一身雪白單薄的褻衣,朦朧的晨光將他修長身量籠罩其中,透著一股傅絲蘿從未看見過的復(fù)雜和孤獨。
她撐起身體,赤足踩上地板粗糙的木質(zhì)紋路。
兩條腿都沒什么力氣,但她還是一步一步走過去,從身后抱住無心的腰,將柔軟的身體貼在對方肌肉線條流暢的后背。
“哥哥在想什么?”
“在想一個人?!睙o心回頭看見她的模樣,抬手一揮,窗戶砰地一聲關(guān)上。
“怎么不穿鞋?”
“沒力氣,哥哥幫我穿?!?/p>
他彎腰將她抱起,并未幫她穿,而是抱著她坐回床上。
燭臺離床邊有些距離,昏黃的光芒照著瑩玉的般肌膚,所有的細節(jié)一目了然。那些讓他愛不釋手的,全都被打上了紅色紫色的標簽,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無心視線略微凝滯,面上多了一絲愧疚和心疼。
所有的情緒宣泄過后,他方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過分,而懷里的人從始至終都乖巧地配合,忍受他的強勢和惡劣。
“疼嗎?”他輕輕觸碰,帶著憐惜。
傅絲蘿搖搖頭,她只是太白凈所以才顯得夸張而已。
只要無心不再糾結(jié)帶她回天外天的事,再陪他放肆一回也未嘗不可。
但現(xiàn)在看來,他已沒了那份興致。
“哥哥剛剛說你在想一個人?”傅絲蘿往他肩上一靠,無心動作明顯一頓。
半晌,他從床下?lián)炱鹧┌椎聂卖?,將她裹在其中,才娓娓道來?/p>
“我是得知李寒衣在此才趕來的,你睡著后,我就去見了她。她告訴我,我阿爹臨死之前曾見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便揮劍自刎。”
“那個人是你娘?”
無心點頭,眉宇間顯出一絲脆弱:
“有些事情,我需要一個答案。”
天啟城,皇宮。
傅絲蘿和無心躲在一處無人的宮殿。
無心的母親易文君,當年便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如今仍舊排在美人榜前列。
她年少時與葉鼎之相識,后來嫁給如今的皇帝蕭若瑾,生下一個孩子后逃出宮去,又和葉鼎之生下無心。
葉鼎之死后,易文君回到宮中,便是如今的宣妃娘娘。
無心把傅絲蘿按在一把太師椅里:
“阿蘿,你留在這兒,宮中不比外面,兩個人目標太大,我輕功好,一個人去就行?!?/p>
其實傅絲蘿要跟著一起來皇宮時,無心就不同意,只是就像謝宣說的,沒有人能拒絕的了她。
一個親吻,一個擁抱,一夜纏綿,就讓無心對她言聽計從。
傅絲蘿身上哪怕穿著偷來的不合身的粉色宮女服飾,挽著簡單的發(fā)髻,粉黛未施,素面朝天,依然遮不住那能蠱惑人心的絕艷媚色。
這兩日跋山涉水,在眉宇間多出來的一絲疲憊,更顯她嬌弱柔美。
“你不用擔心我,我如今已經(jīng)是劍仙的實力,可以自保,你自己只管小心就是?!?/p>
無心點了點頭,跟逗孩子一樣,刮了刮她的鼻子。
“哎呀呀,原來我的小阿蘿已經(jīng)這么厲害啦,要是我遇到危險,你可千萬要來救我?!?/p>
傅絲蘿被他逗笑了,“那我就在這兒等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你沒回來,我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