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好奇心害死妖。
蘭花越是不讓傅絲蘿去牡丹的房間,傅絲蘿就越想去。
當(dāng)這股好奇心達(dá)到頂點之時,她給自己了找個去牡丹房里借筆墨的理由,推開了那扇雪白的房門。
房間里也是一片雪白,什么都沒有。一層濃郁的白霧貼著地面,行走間,云霧涌動,仿若漫步云端。
她往深處走去,見到一個雪白的噴水池,池中用漢白玉雕了一叢牡丹花,栩栩欲生。花朵下方的水池里鋪滿一層銅錢,散發(fā)出古舊的光芒。
突然,一枚截然不同的銀色硬幣撲通一聲落入池中,銀雪色的光芒反射著粼粼波光,照耀在傅絲蘿的眼皮上。
“神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求你幫幫我,求你教教我如何救自己于水火……”
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帶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傅絲蘿不受控制將手伸向了那個硬幣。
*
酒店房間。
送完果盤鮮花的客房部經(jīng)理推門出去,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的男人也沒有看她一眼。
落地窗反射出男人的身影,他有接近一米九那么高,寬肩窄腰,黑色襯衫包裹著精壯的身材,扣子解開兩顆,露出性感的鎖骨。
他的五官深邃如刀刻,眉峰凌厲,眼型卻有幾分圓潤,恰到好處沖淡了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場。
“這次只待半個月,我哥不在,家里一堆破事要管。再不給自己放個假,我怕是要瘋了?;槎Y?也好,到時候去沾沾喜氣?!?/p>
說話間,段休冥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抖出一根細(xì)長的煙咬在嘴邊。
突然,他點火的動作一頓,耳朵微微動了動。
嘩嘩嘩——
不是錯覺,房間里有水聲,是從浴室的方向傳來。
里面有人?
段休冥警覺地屏住呼吸。
他住的是全市最好的酒店里最好的總統(tǒng)套房,按照慣例,房間在客人入住前就應(yīng)該將房間打掃干凈,檢查完所有設(shè)施才對。
而且這是他常住的套房,平時就算不住,也一直是空著的,甚至寫在了酒店的管理條例里,應(yīng)該不會有人笨到故意往他的槍口上撞吧。
還是說,他這次出來,被有心人知道了動向,特意在這給他上了點不入流的小把戲?
“冥哥,怎么了?”長久沒有人說話,電話那邊關(guān)切問道。
“我房間好像有人?!?/p>
段休冥表情淡淡,單手點燃香煙,飄散的白霧籠罩在面前,他瞇著眼,長腿邁開緩緩朝浴室逼近。
“哥,你別動,我馬上來?!?/p>
段休冥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已經(jīng)來到浴室門口。
浴室門半掩著,門縫里透出大量水汽,一股清幽甜美的花香夾雜其中,一并進(jìn)入他的呼吸。
像是猜到了里面是什么情形,段休冥冷哼一聲,猛地將門推開。
正欲闖入的腳步看見眼前的畫面后驀地頓住,他像被電擊了,呆呆站在那里,一團(tuán)煙灰掉在手背上也渾然不覺。
視線所及的巨大按摩浴缸里,一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女子正靜靜地躺在水中。濕發(fā)將她的臉遮住大半,只露出尖削的下巴和像雨后桃花般蒼白的嘴唇。
她身上穿著的是酒店客房服務(wù)員的衣服,不知是水流沖擊,還是她自己脫的,上衣的扣子解開幾粒,一片豐盈雪色即便埋在水下依然扎眼得很,只看身材便能想象得到她的臉有多好看。
還真是下了血本。
段休冥不屑挑眉,往前幾步站在浴缸邊,用膝蓋碰了碰她搭在浴缸上的手。
“喂,別裝了,趁我還能好好說話,立刻馬上滾出去?!?/p>
細(xì)白修長的手指無力垂落,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好像她的胸口也沒有起伏。
段休冥蹙起眉頭,將指背靠近她的鼻子下方。
冰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