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陣法真的能護住我這小屋,我也就不用去找毒王求香了?!备到z蘿道。
歡都擎天日理萬機,見他實屬不易。
百目得到她準許,抬手結印,暗紫色的蛛紋從他腳下向四周蔓延,將竹屋層層包裹。
傅絲蘿依稀感覺到紫光閃爍,卻看不清晰,只是莫名打了個寒顫,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不減反增。
如果她能看見的就會發(fā)現整個竹屋都被包裹在一片幽暗的紫色虛境里,無數雙眼睛漂浮在半空,癡迷地盯著她的每一寸皮膚,甚至是發(fā)絲。
她攏了攏衣衫,快速轉移了話題,“百目妖君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百目拉開衣襟,一道猙獰的傷口橫貫他的胸膛,傷口泛著紫氣,蔓延開蛛網般的裂痕。
他抓起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掌輕輕按在傷口上,病態(tài)地勾起嘴角。
“我受傷了?!?/p>
傅絲蘿倒吸一口涼氣,傷口猙獰的疤痕在她掌下無處遁形。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也在此時傳入她的呼吸。
“怎么會傷得這么嚴重?疼嗎?”
“疼,好疼啊,阿蘿?!?/p>
疼才好。
疼了,她才會主動靠近他。
風掠過竹葉,沙沙聲里,傅絲蘿看不見百目眸中鋪天蓋地的黑潮。
虛空中,那些眼睛里充斥著同樣的情緒,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傅絲蘿毫無所覺,扶著百目妖君進入竹屋。
似乎從他主動暴露傷口之后,就變得虛弱起來,手臂環(huán)住她的肩膀,幾乎身體的重量全都壓了過來。
傅絲蘿負重前行,腳步踉蹌。
好不容易把人扶到椅子上,被他的手輕輕一帶,竟摔在了他的懷中。
傅絲蘿掙扎著要坐起來,手指無意間碰到百目的傷口。
“唔……”他悶哼出聲,傅絲蘿立馬不敢再動。
“你沒事吧?!?/p>
“還好?!卑倌考贝恢梗Π伪羌鉁惖剿i項不足三寸的位置,深深吸了口氣 。
一道紫光從他眼球擴散,他的臉色漸漸潮紅,好像煙癮患者在戒斷之時復吸了一口煙,眼角控制不住抽動。
傅絲蘿以為他痛得厲害,摸索著站起來。
“我去拿藥。”
百目像是癮君子般嗅聞著手掌里殘留的體香,震顫的目光追隨傅絲蘿來到已經清理干凈的桌邊,看著她僅憑氣味就能熟練地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草藥。
他把手指摳進傷口里,用力撕扯了一下。
血跡蜿蜒而下,他面色微微蒼白,卻始終壓不下眼底近乎癲狂的暗色。
傅絲蘿將所需的藥材扔進藥缽里,一一碾碎,用木勺舀出平鋪在紗布上。
她端著托盤,重新回到百目身邊。
“你的傷到底是怎么弄的?整個南國誰敢傷你?”
百目目光灼灼,盯著她說話時一張一合的小嘴,慢條斯理道:
“是南宮家的人。他們突然來犯,若不是我正好碰見,恐怕毒娘子一家已經慘遭毒手?!?/p>
“他們實在欺人太甚!”傅絲蘿憤懣不平道。
南垂妖族隱居一方,與世無爭,那些人類卻為了一己私欲,對妖趕盡殺絕。
“毒娘子他們還好嗎?”
百目微微瞇起眼:“我把你之前給的藥都送給她了,你的藥都是最好的,相信他們的傷勢很快就能痊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