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糙的大手攥著質地輕柔的布料搓揉,雙唇抿成一線,連眼尾的淚痣都帶著怒火一般。
傅絲蘿挑了挑眉,司空長風他……也太有自覺性了吧,簡直就是男德標桿。明明氣得要死,還要給她洗衣服。
既然他要幫忙,那她就不客氣了。
傅絲蘿懶洋洋地躺回床上,單手支著下巴看他。
水聲嘩啦作響,濺起一片片水花。男人執(zhí)槍的手粗糲寬厚,手勁極大,布料在他掌中被揉搓得幾乎變形。
忽然,他動作一頓,指腹觸到一片異常柔軟的衣料。
薄如蟬翼,輕若無物,他下意識地攤開一看,竟是一件鵝黃色的肚兜。
燭光下,那小小的布料泛著柔潤的光澤,中間繡著一簇簇精致的白花,仿佛還殘留著她身上的甜香。
司空長風呼吸一滯,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方才床榻間的畫面。
她肌膚如雪,腰肢纖細,和這件一般大小的輕透布料曾緊緊貼著她曼妙玲瓏的身體,被他親手扯落……
他的指節(jié)驀地收緊,喉結滾動,身體不受控制地起了反應。
搓洗衣物的力道越發(fā)粗重,指節(jié)都泛了白,仿佛這樣就能將那些旖旎的念頭一并揉碎。
“司空長風,你輕點,”傅絲蘿的聲音忽然傳來,語調慵懶,帶著幾分嗔怪,“別把我的衣裳扯壞了?!?/p>
她嗓音柔媚,尾音微微上揚,落在司空長風耳中,像是帶著鉤子,勾得他下腹一緊。
他閉了閉眼,額角青筋微跳,手下動作卻不由自主放輕了些。
待衣物洗了一遍,他又放進旁邊的水桶里透了一遍清水,擰干晾在洗臉架子上。
做完這一切,他一聲不吭轉身推門出去。
傅絲蘿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司空長風回來,索性閉眼睡去。
夜風涼薄,月華如水。司空長風徑直走到井邊,打了一桶冷水,兜頭澆下。
冰冷的水流沖刷過滾燙的肌膚,卻澆不滅心底翻涌的燥意。
他隨手抄起一根竹竿,當做銀槍,舞得虎虎生風。
不知過了多久,司空長風總算是感覺到了疲憊,這才打水重新沖了涼。
傅絲蘿半夢半醒間,聽到門扉輕響,有人走了進來。
司空長風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她。
她睡顏恬靜酡紅,烏發(fā)如云般散在枕上,長睫投下一片陰影,唇瓣微抿,呼吸綿長。
他睡不著,她倒是沒心沒肺睡得香!
司空長風胸口那股郁氣仍未消散,可看著床上的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壓抑對她的渴望。
哪怕知道她有未婚夫,他的第一反應竟不是遠離,而是……想方設法把她搶過來。
這個念頭讓他心頭一震,隨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司空長風,何時竟成了這般沒出息的人?
他在床邊坐下,背脊挺直,映著月光像一柄出鞘的劍,沉默而冷硬。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似乎睡得不太安穩(wěn),指尖無意識地揪緊了一片被角。
司空長風盯著她看了許久,終是低嘆一聲,俯身替她掖了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