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咬著嘴唇回復:「他說不合適。」
三秒后,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你搞砸了?"蘇遠山的聲音像雷聲滾過。
"我們性格不合。"蘇沫堅持道,"他傲慢又刻板,我受不了那種人。"
"你知不知道這次聯(lián)姻對集團多重要?"蘇遠山壓低聲音,"陳家掌握著我們新項目急需的港口資源!"
"所以我就該賣身救企?"蘇沫譏諷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蘇遠山換了語氣:"聽說你的咖啡館又虧損了?下季度房租要漲30%?"
蘇沫握緊了手機。父親明明說過不干涉她的事業(yè),卻對她的困境了如指掌。
"我可以幫你。"蘇遠山繼續(xù)說,"注資一百萬,重新裝修,聘請專業(yè)團隊。條件是...再給陳哲遠一次機會。"
雨點敲打著櫥窗,蘇沫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倔強的眼睛,緊抿的嘴唇。一年前她意氣風發(fā)離開家時,發(fā)誓絕不靠父親一分錢?,F(xiàn)在呢?
"只是多見幾次,不一定結(jié)婚。"蘇遠山哄道,"周六有個慈善晚宴,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們一起出席。"
蘇沫的目光落在墻上的衛(wèi)生評級B級證書上——因為設(shè)備老化被扣分;又轉(zhuǎn)向角落里吱呀作響的冰箱,那是上個星期修第三次了。
"...好吧。"她最終說,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掛斷電話,蘇沫把臉埋進手掌。阿杰識趣地沒問詳情,只是遞上一杯熱拿鐵,上面拉了個笑臉。
"難看死了。"蘇沫看著那個歪歪扭扭的笑臉,卻忍不住勾起嘴角。
周六晚上,陳哲遠站在酒店宴會廳入口,面無表情地等待遲到的蘇沫。父親下了最后通牒:必須與蘇沫公開亮相,否則亞太項目永久移交陳志明。
當蘇沫終于出現(xiàn)時,陳哲遠差點沒認出來——一襲墨綠色長裙,頭發(fā)優(yōu)雅地盤起,妝容精致得像是換了個人。只有那雙依然倔強的眼睛,還是咖啡館里那個女孩。
"別這么看我。"蘇沫低聲說,"我也不想穿得像圣誕樹。"
"彼此彼此。"陳哲遠抬起手臂,蘇沫不情愿地挽住,"我爸說這是'修復形象'的重要機會。"
"巧了,我爸也這么說。"
兩人面帶微笑走進宴會廳,閃光燈立刻追了上來。在所有人眼中,他們是一對璧人——金融才俊與豪門千金,天作之合。沒人知道他們緊貼的手臂有多么僵硬,也沒人聽到他們唇齒間擠出的低語。
"笑自然點,你像牙疼。"
"你的香水熏得我頭疼。"
"再堅持一小時,然后各回各家。"
"成交。"
慈善拍賣開始后,他們被安排坐在一起。陳哲遠機械地舉牌競拍,蘇沫則心不在焉地玩著手機。當一幅兒童畫作被高價拍出時,全場響起掌聲,只有他們倆沒動。
"那畫明顯是炒作。"蘇沫小聲嘀咕。
"至少50%的溢價。"陳哲遠不自覺地接話。
兩人對視一眼,竟然找到了一絲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