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正廳,氣氛凝重。
崔父坐在主位上,面色陰沉。崔景寧跪在堂下,杜仰熙站在她身旁,神色堅定。
"杜探花,"崔父冷冷開口,"你可知道,我崔家乃是河東望族,世代書香門第?"
杜仰熙拱手:"晚輩知道。"
"那你可知道,我崔家的女兒,向來只與世家大族聯(lián)姻?"
杜仰熙不卑不亢:"晚輩知道。"
"那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將女兒許配給你?"崔父拍案而起,"就憑你這個探花郎的身份?"
崔景寧抬頭:"父親......"
"住口!"崔父厲聲呵斥,"你私自收留男子在別院,已經(jīng)壞了規(guī)矩。如今還想嫁給他,簡直荒唐!"
杜仰熙上前一步:"崔大人,晚輩知道身份低微,配不上崔姑娘。但晚輩可以向您保證,一定會讓崔姑娘過上好日子。"
"好日子?"崔父冷笑,"就憑你那點俸祿?你可知道,我崔家一年的開銷是多少?"
杜仰熙正要開口,崔景寧忽然站了起來:"父親,女兒不在乎這些。"
"你......"
"女兒只在乎他這個人。"崔景寧握住杜仰熙的手,"三年前,他在別院養(yǎng)傷時,我們就已經(jīng)心意相通。這三年來,女兒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如今他終于考取功名,女兒只求父親成全。"
崔父氣得渾身發(fā)抖:"你......你這個不孝女!"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跑進來:"老爺,宮里來人了!"
崔父一愣:"宮里?"
話音未落,一個太監(jiān)打扮的人已經(jīng)走了進來:"崔大人,接旨吧。"
崔父連忙跪下,崔景寧和杜仰熙也跟著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河東崔氏女景寧,賢良淑德,特賜婚于新科探花杜仰熙,擇日完婚。欽此。"
崔父如遭雷擊,愣在原地。崔景寧和杜仰熙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驚喜。
太監(jiān)將圣旨遞給崔父:"崔大人,接旨吧。"
崔父顫抖著手接過圣旨:"臣......臣接旨。"
太監(jiān)走后,崔父癱坐在椅子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杜仰熙上前一步:"崔大人......"
"別叫我大人。"崔父苦笑,"如今你已是欽定的女婿了。"
崔景寧喜極而泣:"父親......"
崔父擺擺手:"罷了,罷了。既然圣上賜婚,我也無話可說。只是......"他看向杜仰熙,"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圣上會親自賜婚?"
杜仰熙猶豫了一下,正要開口,門外又傳來一陣喧嘩。
"老爺!老爺!"管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外面......外面來了好多官兵!"
崔父大驚:"官兵?"
話音未落,一隊官兵已經(jīng)闖了進來。為首的將領(lǐng)單膝跪地:"末將參見世子殿下!"
崔父和崔景寧都愣住了。
杜仰熙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扶起將領(lǐng):"李將軍,起來吧。"
"世子殿下?"崔父難以置信地看著杜仰熙,"你......你是......"
杜仰熙苦笑:"崔大人,實不相瞞,我本是鎮(zhèn)北王世子。三年前,我奉父王之命微服私訪,途中遭遇刺客,幸得崔姑娘相救。為了不暴露身份,我只能以書生身份在別院養(yǎng)傷。"
崔景寧呆呆地看著他:"你......你是世子?"
杜仰熙握住她的手:"對不起,瞞了你這么久。但我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
崔父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一直看不起的窮書生,竟然是鎮(zhèn)北王世子。
"崔大人,"杜仰熙正色道,"如今圣上賜婚,我父王也已經(jīng)同意。不知您......"
崔父連忙起身:"世子殿下言重了。小女能得殿下垂青,是她的福氣。"
崔景寧卻甩開杜仰熙的手:"你騙我!"
杜仰熙慌了:"景寧,我......"
"你明明知道我在找你,卻一直不出現(xiàn)。你明明可以告訴我真相,卻一直瞞著我......"崔景寧淚如雨下,"你把我當什么了?"
杜仰熙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等考取功名后,堂堂正正地來娶你。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會疏遠我......"
崔景寧在他懷里掙扎:"你放開我!"
"不放!"杜仰熙抱得更緊,"這輩子都不放!"
崔父看著這一幕,無奈地搖搖頭,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