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北燃主視角??
??*帥氣好大兒一寒閃亮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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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誰把我花折了?”
??顧一燃冷著一張臉從自己的辦公室走出來,手里是那盆一品紅。
??鄭北率先注意到捧著花的顧一燃,朝著人在的地方走過去,小聲問道:“咋了這是?”
??顧一燃低頭看了眼那枝光禿禿的桿:“我辦公桌上的花,不知道誰給我摘了。”
??顧一燃的習慣,警局上下都是知道的,故而能進去的都是那些他們知根知底的人。
??鄭北扭頭,加大音量,對開闊辦公區(qū)域的人問道:“你們誰進顧老師辦公室給人花摘了?”
??沒有人回答。
??鄭北也不惱,扭頭手就搭上顧一燃肩膀,逗人:“沒事啊,顧兒,趕明我?guī)阍偃ヌ粢慌??!?/p>
??顧一燃皺著眉,明顯不悅鄭北的說法。
??眼見顧一燃不吃這套,鄭北又對其他人問了一遍。
??“我再問問,你們誰給顧老師花摘了?”
??“我摘的——”
??一道陌生年輕的聲音赫然響起。
??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工作,齊刷刷望向突然出現(xiàn)的青年。
??青年身形頎長,梳著時下最流行的美式前刺,一件黑紅主色的皮質(zhì)外套敞開著穿,純黑色內(nèi)襯的中央是一顆看著就讓人冒火的非主流骷髏頭,下身簡單的水洗牛仔褲襯得兩條腿修長又筆直。
??整個人直挺挺地站在大門中央,手里似乎還拿著東西。
??正是白天外面光線好的時候,青年站的位置又正好是局里光線最充足的地方之一,以至于一時間,他逆著光,沒人看得清楚他的模樣。
??罪魁禍首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警局這事,換誰腦子都得反應一會。
??鄭北往前走了幾步,心想,這誰呢,咋這么虎,沒看見顧兒正因為這事生氣嘛,還來這兒添亂,結(jié)果還沒等看清人,手腕子就被人使勁攥住了。
??他回頭,看見顧一燃看著來人的方向,眉眼間全是驚訝。
??“沒事,昂,人給花摘了,我們把這理找回來?!?/p>
??鄭北拍拍顧一燃肩膀,剛想哄人把手撒開,結(jié)果顧一燃先自己松開了手。
??“一寒,你怎么在這兒?”
??一寒……
??聽見顧一燃的話,在場所有人大致知道摘花這人是顧老師認識的人,心思也就沒那么集中在這里,各自低頭忙活自己的事。
??“一寒…”鄭北往前快走了幾步,隨后看清眼前人的外貌后,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不怪他如此,畢竟,楚一寒實在太像年輕時的顧一燃,但細細一看,眉目間又多了年少輕狂的傲氣。
??趁著他驚訝的空當,顧一燃走到與他并肩的位置,向鄭北道:“楚一寒,我們的兒子?!?/p>
??此話一出,所有人,包括楚一寒,都愣住了。
??他們再次齊齊看向同一個方向,企圖從顧一燃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中嗅出一絲謊言的味道。
??人群最外側(cè)站著的鄭郝和丁國柱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時也,命也。
??1997年,販毒人員悉數(shù)入獄,罪犯姜小海在抓捕行動中喪命,案件結(jié)束后,當時尚未成型的哈嵐禁毒小隊全部默契得選擇請假休整。
??一直到三個月后,所有人才從這案里放下心結(jié),重新投身禁毒一線工作。
??在那個時代,國家禁毒力度遠不如現(xiàn)在,設備也不敵如今,毒販猖獗,一旦警察落入他手,如同羊入虎穴,基本有去無回。
??毒販的落網(wǎng)全靠警察同志們拋頭顱灑熱血地堅持著。
??鄭北與顧一燃也是如此。
??1999年,漢北那邊出現(xiàn)大型走私毒品案,二人馬不停蹄趕往大西北馳援。
??一朝塵埃落地時,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新的世紀。
??2000年的最后一個月里,鄭北與顧一燃有了第一個孩子。
??懷中的嬰兒帶著淡淡奶香,正在呼呼大睡。
??“冬天生的,就叫一寒吧。姓氏隨意?!?/p>
??那時,顧一燃如是說。
??身為緝毒警,自然深知其中的危險性,為了保護楚一寒,兩人便將孩子托付給彼時在部隊里做文職的程樊。
??那時的他們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楚一寒平平安安地長大。
??從西北回到哈嵐后,兩人就像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從前的那些工作,只是每當夜深人靜時,顧一燃會枕著鄭北的胳膊,將那張在警局門口合影的照片撫摸千萬次。
??早年間,兩人會在空閑時搭乘著綠皮火車前去漢北,站在不遠處的黑暗里遠遠地看上那么一眼,看著楚一寒從尚需程樊抱著去幼兒園的年紀,慢慢長到最調(diào)皮的初中年歲。
??再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鄭北前去毒販團隊臥底,這一去就是八年,錯過了楚一寒外貌變化最大的那些年。
??這八年間,看著楚一寒在程樊照顧下健康長大的時候是顧一燃最幸福的時刻。
??等毒販落網(wǎng),顧一燃找到鄭北的時候,鄭北整個人遍體鱗傷地躺在地上,安靜地如同沒了呼吸。
??幸運地撿回一條命的同時,鄭北傷了腦袋忘記了很多事,后來傷勢恢復時,才隱約想起一些事。
??他記得他與顧一燃有一個孩子,卻忘記了有關這個孩子的所有事。
??“他叫什么名字?”鄭北問。
??“冬天生的,所以他叫一寒。”
??那時的顧一燃也是這么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