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琴和劍書聽到后院傳來那么大的動靜就想沖進去看看,靈羽心里也有些害怕,可想著公主說的話又將兩人攔住了。
謝危捏著江浸月的下顎,逼迫他直視自己的眼睛,問道:“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的?我可沒耐心陪你玩游戲了。”
“如果我說,我沒有想過害你,你會信嗎?”
“這么多年,知道我離魂癥的人都死了,到底是誰告訴了你?是寧二?”
“寧二?那是什么人,你很在乎她嗎?”
謝危加緊自己手上的力氣,想逼問出幕后之事來,可突然烏云退散,明月當空,謝危的離魂癥又發(fā)作起來。
謝危捂著頭松開了江浸月,江浸月無力的倒進水里,卻在背對著謝危的時候偷偷笑了一下。
“公子,公子,你是離魂癥發(fā)作了嗎?”
謝危的眼前開始變得恍惚,江浸月說的話也變得忽遠忽近。
‘菜籽,干活?!?/p>
‘好嘞?!?/p>
菜籽立馬把江浸月提前兌換好的藥遞給江浸月,江浸月將藥含在嘴里,抓住謝危的衣領就吻了上去,將口中的藥渡給了謝危。
“謝危,我要你。”江浸月趴在謝危的耳邊說道。
謝危本來還發(fā)狂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起來,懵懂的看著江浸月。
江浸月狠狠的吻上謝危,將謝危壓倒在溫泉里。
水霧在硫磺氣息中凝結(jié)成珠,她的發(fā)梢在泉流中舒展,如同午夜藻荇纏繞過他的指節(jié)。
月光被石燈籠折成碎片,在鎖骨凹陷處聚成銀色水洼。
蒸汽漫過青苔斑駁的巖壁,將喘息譯作斷續(xù)的潮聲。
他看見自己顫抖的倒影在她瞳孔里搖晃,恍若那年深秋共同放生的錦鯉,在入水瞬間濺起的粼光。
溫泉水波忽然有了形狀——是她的足弓劃開液態(tài)夜色,是十指相扣時驚起的白鷺,是沉浮間撞碎在岸邊的琉璃盞。
遠處楓葉墜入池面的輕響,恰似單衣層層剝落的簌簌私語。
硫磺結(jié)晶在他們相貼的脊背上生長,將兩具潮濕的軀體澆鑄成戰(zhàn)國時代的連枝銅燈。
當山風突然卷走霧氣,他們在水面看見的已不是兩張緋紅面容,而是被波紋揉碎的萬千星子,在永恒與瞬息的交界明明滅滅。
第二日,謝危醒來,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段似真似假的記憶全都涌了上來。
謝危自己飄在溫泉里凌亂的衣服,記憶中的事又有了一重印證。
謝危只得穿上濕衣上岸,看到后院有間敞開的門,謝危便走了進去,看到一套干凈整潔的男裝和一個魯班鎖。
謝危換上衣服,竟發(fā)現(xiàn)無論是剪裁或是樣式都十分合謝危的心意。
想著昨日的事,謝危想著無論如何都要找江浸月問清楚。
可四下找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這里早就人去樓空,只有刀琴和劍書倚著柱子睡得甘甜。
謝??粗麄z這副樣子就一股沒來由的無名火,踢了踢兩人,兩人才睡眼惺忪的醒來。
“啊?先生,您出來了?。恐蔚脑趺礃影。俊?/p>
“瞧著先生精神抖擻的樣子,定是治的很有療效了?!?/p>
謝危有些無力的罵道:“我也是個傻的,能指著你們倆做什么。”
兩人立馬爬起來,問道:“先生怎么了?”
“昨夜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說來也奇怪,我昨夜怎么那么困啊?”
“我也是,明明睡在這兒反而覺得睡得還挺好的?!?/p>
謝危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著兩人,兩人也才反應過來。
“糟了,咱們不會是被算計了吧?”
謝危怒極反笑道:“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我是要夸你聰明嗎?”
劍書立即抓著謝危的袖子四處查看,還問道:“先生,你沒有傷著吧?”
謝危將劍書的手甩開道:“比傷著事還大?!?/p>
“?。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