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儼知道他攔不住她回去的,可他想要幫她一把,哪怕作為朋友。
雖然魏儼跟魏劭親如兄弟,但他清楚自己的血脈畢竟不純正,在魏家他不會有任何大顯身手的機會,就像蘇娥皇所講,他不應該局限于魏家,比如在匈奴的領域上,或許那個地方才是自己的歸處。
“其實我也有件事想要與你講…”他看向蘇娥皇,神色如常,每次提起與自己身世相關的事情魏儼便難掩失落,但他知道自己終究要面對的,最起碼這幾年有蘇娥皇的陪伴下沒有讓自己成為一個渾渾噩噩只知道留戀煙花柳巷的廢物。
從內(nèi)心講魏儼很感謝蘇娥皇。
然而他還來不及講出,婢女雙兒急匆匆趕過來,手上提著兩個食盒,里面裝的都是小姐愛吃的點心,天還未亮時她便在城東點心齋門前早早的等候了,就為了能在路上讓小姐吃到新鮮的。
拿上糕點后她按照小姐吩咐去抓鄭楚玉,畢竟她不會乖乖的跟她們走,有時候武力可以說是唯一的解決方式,結果撲了個空,屋子里沒有人,打聽一番后才得知鄭楚玉從昨夜回房后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所以,人跑路了?”蘇娥皇挑了挑眉,不禁輕笑,“看起來鄭楚玉還有點用,我以為這些天的為難會讓她找朱夫人告狀來著,沒想到她倒是知道朱夫人不可靠,跑的好,跑的聰明?!?/p>
雙兒頓了頓,不解問道,“可小姐,現(xiàn)在鄭楚玉都不知道往哪跑了,咱們還要把她帶回蘇家嗎?”
說白了雙兒是不愿意帶這個嬌縱跋扈的表小姐。
雖說在開錢莊的這段日子里,鄭楚玉的脾氣被小姐給磨去了不少,但從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改變一個人不是好整的。
蘇娥皇站起身,慵懶的伸個腰,她轉頭看向魏儼,“有匕首嗎?”
魏儼低頭看了眼手中削蘋果的匕首,雖然不理解她要來做什么,但還是聽話的遞給了她。
魏儼提醒道,“小心些,比較…”
“娥皇你做什么?!”
慢了一步的魏儼沒有阻攔下她的舉動。
蘇娥皇在接過匕首后毫不猶豫的從臉頰上劃落,傷口從眼角下方蔓延至唇角上端,不是那種三兩天可以愈合的小口,她特意加重了劃傷的力度,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拿藥!雙兒你快去拿藥!”魏儼著急道。
但雙兒卻一動不動,只是將手帕給自家小姐遞去,并沒有打算去拿藥,也算是主仆之間的默契,她最懂小姐要做什么。
蘇娥皇深吸口氣,將沾染了藥粉的手帕朝傷口處覆去,忍著撕裂的疼痛道,“派人給蘇家下令,就說魏府表小姐鄭楚玉與我爭執(zhí),不慎劃傷我的臉,不管派出多少人,一定要把鄭楚玉給我?guī)Щ貋?,我要親自收拾。”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p>
話落,雙兒這才離開。
魏儼懂了,她這才是一箭雙雕。
他忍不住心疼道,“要毀了牡丹命格就只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嗎?”
蘇娥皇笑容淡然,“不然我一個弱女子還能抵得過蘇家將我綁上花轎嗎?也只能斷了念想,讓牡丹命格變成天煞孤星的命格,讓我成為蘇家的棄子,而非棋子?!?/p>
“對了,你剛才要與我講什么?”
魏儼沉默片刻,微微一笑,“沒什么,本想著時間若是來得及給你準備份離別禮物,但想著我們終會再見,就等下一次重逢時我再將禮物送你,可好?”
蘇娥皇會心一笑,“好啊,不過我事先要與你講好,若是俗物之禮送我可別怪我以俗禮還之與你?!?/p>
魏儼意味深長道,“自然不會,旁人我不用心相待,對你這個唯一的朋友自會盡心竭力。”
等我將來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在亂世中助你一臂之力,我才能但得起你的朋友。
娥皇,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