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窗臺的綠蘿藤蔓垂到顧施巖課桌上時，他正用2B鉛筆在素描本上勾勒前桌男生的后頸。

　　李信霖的校服領口微微敞開，午后的陽光沿著他凸起的頸椎骨流淌，在紙面暈開一片暖金色的光斑。

　　"顧同學。"李信霖突然回頭，喉結擦過他懸空的筆尖，"能借下涂改液嗎？"

　　素描本啪地合上，顧施巖手忙腳亂去翻筆袋，耳尖紅得像要滴血。

　　后排的月知意突然探過腦袋："哇哦！你畫的李同學比真人還性感！"

　　李信霖接過涂改液的手頓了頓，指尖在瓶身摩挲出細微響動："想看？"

　　"不不不！"顧施巖把素描本死死按在胸口，美術刀不慎劃破指尖。

　　李信霖皺眉扯過他的手，撕開創(chuàng)可貼的動作比解題還利落："下次畫真人提前說，我給你當模特。"

　　午餐時間的食堂彌漫著糖醋里脊的甜香。

　　顧施巖縮在角落扒拉米飯，忽然被月知意塞了滿嘴青椒："李冰塊在看你哦！"

　　他嗆得滿眼淚花，抬頭正撞見李信霖端著餐盤走來。

　　對方把胡蘿卜炒蛋撥進他碗里，順手擦掉他嘴角的飯粒："青椒吃多了胃疼。"

　　月知意舉起手機瘋狂連拍："請問這是新型減肥餐推廣嗎？李同學親自喂食服務多少錢一次？"

　　"用你的漫畫書抵債。"李信霖抽出她書包里的《霸道總裁愛上我》，"順便提醒，上周你借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該還了。"

　　美術室的石膏像蒙著夕陽，顧施巖正在畫大衛(wèi)像的肌肉線條，忽然被溫熱的手掌覆住手背。

　　李信霖的氣息拂過他耳畔："斜方肌的陰影要加深5%。"

　　筆尖在素描紙上打滑，顧施巖看著被修改后更具張力的線條，"你...學過人體結構？"

　　"上周幫你搬畫架時研究的。"李信霖解開兩顆襯衫扣，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不是說想畫真人？"

　　月知意踹開門的巨響驚飛窗外的麻雀，她舉著擴音器大喊："三班通告！李信霖同學因私自販賣男色被捕，保釋條件是一箱養(yǎng)樂多！"

　　放學后的器材室堆滿運動會橫幅，顧施巖蹲在角落找顏料，忽然被李信霖拽進更衣間。

　　隔著薄薄的門板，月知意的聲音由遠及近："我賭五包辣條他們在這里玩換裝play！"

　　昏暗中，李信霖的腕表熒光照亮兩人交錯的呼吸。他指尖劃過顧施巖滾燙的耳垂："躲什么？"

　　"你襯衫...扣子開了。"顧施巖別開臉，后頸抵著冰涼的儲物柜。

　　李信霖低笑一聲，握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不是要畫肌肉結構？"

　　門外突然傳來教導主任的咳嗽聲，月知意捏著嗓子喊："報告老師！這里有同學在探索人體奧秘！"

　　暮色浸透連廊時，顧施巖抱著被沒收的素描本往回走。

　　李信霖慢悠悠跟在后面，指尖轉著從他本子里掉出來的速寫——畫滿各角度的自己，邊角還標著心跳數(shù)值。

　　"解釋下這個。"李信霖將人堵在樓梯轉角，指著某張自己打籃球的速寫，"為什么腹肌旁邊標注著137bpm？"

　　顧施巖的衛(wèi)衣帽子被捏住，像只被拎住后頸的貓。遠處突然亮起閃光燈，月知意趴在二樓欄桿大喊："二位考慮出情侶畫冊嗎？首刊名叫《理科生の誘惑》！"

　　李信霖突然低頭，鼻尖蹭過他泛紅的臉頰："下次直接摸，測心率更準。"

——昨天身體不舒服，斷更了，今天補兩章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