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shù)室的石膏像蒙著晨霧，顧施巖咬著橡皮擦修改大衛(wèi)像的明暗交界線，忽然聽見儲物柜后傳來衣料摩擦聲。

　　他踮腳望去，李信霖正背對著他脫校服，肩胛骨隨著動作在晨光中起伏如振翅的蝶。

　　"啪嗒——"

　　炭筆滾落腳邊的聲響驚動了更衣的人。

　　李信霖轉(zhuǎn)身時腹肌還泛著運動后的薄汗，隨手把沾著青草香的球衣拋過來："要參考實物？"

　　顧施巖被兜頭罩住的布料燙得耳尖通紅，薄荷味洗衣液混著體溫蒸得他頭暈目眩。

　　月知意突然踹開換氣窗："李同學！教務處讓你交luo模申請表！"

　　"申請表在第二列第三個文件夾。"李信霖面不改色地系扣子，"順便告訴祁稚離，她上周藏在天花板的耽美本子被教務主任沒收了。"

　　體育課的單杠區(qū)飄著槐花香，顧施巖縮在樹蔭下畫速寫，忽然被陰影籠罩。

　　李信霖單手撐在他頭頂?shù)臉涓?，汗珠順著下頜線滴在素描本上，暈開了正在勾勒的喉結(jié)線條。

　　"上色失誤了。"他握著顧施巖顫抖的手腕，引導筆尖加深鎖骨陰影，"這里應該用6B鉛筆。"

　　月知意舉著手機從雙杠下方滑過："請問你們是在實踐《人體解剖學》還是《戀愛動力學》？需要我提供潤滑油...嗷！"

　　她被聞月梧用物理課本砸中后腦。

　　午后的圖書室角落堆滿畫冊，顧施巖正踮腳夠頂層《伯里曼人體結(jié)構(gòu)》，忽然被溫熱胸膛貼住后背。

　　李信霖取書時順勢將他圈在臂彎間，呼吸掃過泛紅的耳廓："第三十七頁的跪姿臨摹，今晚來我房間實踐？"

　　"我我我約了祁稚離補習！"顧施巖抱著書想逃，卻撞翻整排畫冊。

　　李信霖單手摟住他的腰，另只手精準接住墜落的《羅丹雕塑集》："小心大衛(wèi)像砸碎你的借口。"

　　月知意從《金瓶梅》書堆里探出頭："本臺記者報道！三班儲物柜驚現(xiàn)十八禁畫作..."

　　她突然被飛來的素描本擊中，封面上赫然是李信霖的浴巾造型速寫。

　　黃昏的器材室彌漫著防滑粉的澀味，顧施巖正找丟失的美工刀，忽然被李信霖抵在軟墊墻。

　　對方指尖捻著他衛(wèi)衣抽繩："上回更衣室沒教完的肌肉結(jié)構(gòu)..."

　　"有監(jiān)控！"顧施巖慌得踩到散落的排球。

　　李信霖按下遙控器，無人機群突然撞開窗戶，掛著"設備檢修"的牌子擋住攝像頭："跟許冰塊借的，報酬是教他擺求婚pose。"

　　月知意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無人機鏡頭里："觀眾朋友們！現(xiàn)在收看的是《直男改造計劃》特別篇！"

　　晚風拂過放學后的連廊，顧施巖抱著素描本小跑，突然被李信霖拽住書包帶。

　　他轉(zhuǎn)身時漫天櫻花紛落，對方掌心躺著枚紐扣電池："從你衛(wèi)衣口袋掉出來的。"

　　"這這這是心率監(jiān)測器的..."

　　"我知道。"李信霖將人困在櫻花樹下，指尖劃過他狂跳的頸動脈，"上周你畫我打球時心跳142，剛才在器材室169。"他突然低頭含住他耳垂，"現(xiàn)在是多少？"

　　無人機群在夜空拼出閃爍的愛心，月知意的廣播響徹校園："三班通告！李信霖同學因涉嫌se誘被捕，保釋條件是一輩子當專屬模特——唔！"她的喇叭被祁稚離用芒果干堵住。

　　櫻花掠過少年交疊的剪影，素描本從顧施巖懷中滑落，最新一頁的速寫右下角，多出一行凌厲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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