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不論少年在多大聲的呼喊,也叫不醒在懷中早已冷的尸體。
有道淺淺的雨痕拖到家里面,張青為身上的衣衫滴答著落水,在門上的手蜷縮又張了開,咬牙推開了門,角落中瑟瑟發(fā)抖的少女用著被撕爛的衣服慌張包裹住身體。
她好像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顫抖不止重復(fù)著動作,以保護自己為中心圈住自己。
張青為握緊的拳頭松開,從床上拿起衣衫就蓋在少女身上,莊寒雁像是這時候才回神過來,眼眶發(fā)紅,制止著自己想上前的動作,咬緊嘴唇,把自己抱的更緊,語氣沙啞“哥哥,我、我……”
“對不起對不起,是哥哥的錯……”張青為一把攬莊雁寒入懷,少女好像這時候才得到安心,開始在懷中止不住的哭泣,更緩緩回抱少年的腰肢。
“不關(guān)哥哥的事,嬸嬸為了保護我,被叔叔推開撞到墻上,我,我,下意識就拿簪子……是雁寒的錯,哥哥抓我吧,哥哥……”
莊寒雁緩緩的抬起頭,唇還與張青為的臉邊滑,但后者并不在意,或者說并沒有發(fā)覺,只是溫和拍著自己的后背“是爹的錯,更是我的錯……”
怪放縱他多年,也怪自己沒有早點帶少女逃出,娘這才……
“寒雁,不會有事的?!?/p>
聲音冷漠,動作卻還是溫柔。
少年的墨香是莊寒雁唯一的慰藉,懷中的少女哭泣不成聲,語氣疑問的看著現(xiàn)如死潭般眼眸,“哥、哥哥?”
“來,這是哥哥在京城帶的桂花糕,哥哥一直放在懷里才沒有被雨糟蹋。”
“哥……”
雨聲不斷,月光寒涼。
不曾想回京城既然快的如此之快,天逢大雪,馬車搖到寒舍邊。
“寒雁……”
“哥哥,我可以的。”
握上纖細的手掌,莊寒雁看著那如皎月般公子,心中的齷齪像是快要藏不住,只能望梅解渴把自己臉抵在牽來的手心中。
望著有薄紅的耳邊,還有使力要抽回的動作,可都被自己禁錮在手中,哥哥,還真是瘦弱的很……
“寒雁很厲害的?!?/p>
不論任何事。
……
莊家赤腳鬼回京,瞬間成為人飯后閑語,而又回到澹州的張青為也終于等來上前巡查之人。
瞧著俏瘦的身影,傅云夕直接開門見山。
“張公子,我乃大理寺少卿,澹州一事以上報大理寺,特地前來詢問一二。”
動作緩慢把靈牌位給放好,轉(zhuǎn)頭便見著身著內(nèi)衣黑紅外披大氅男子立于門外,腰間還掛著隱隱若現(xiàn)的立牌,應(yīng)是剛剛到,頭冠上還掛著俏雪。
扯上一抹淡笑,語氣虛弱“那就多謝大理寺少卿,我定會把我見到的全部都凈說出,只為可以早日早出殺我父母的海寇。”
“張公子的身子……”傅云夕皺眉,哪里有人看著就身患病重的。
張青為搖了搖頭,抬起眼眸看著面前少卿,明媚皓齒,但眼角卻泛起紅暈,在說時語氣還帶上強裝鎮(zhèn)定的顫音“那夜,??軞⑽腋改福趯ξ颐孟率謺r,碰到我回到家,氣急敗壞本連我一同殺,但殺、我父母早已驚動隔壁鄰居,我與妹妹這才逃過一劫。”
說到最后的時候還背過身,扯開衣裳,露出雪白的肌膚同時也露出繃帶,在揭開繃帶后背的一角,血肉模糊。
傅云夕下意識的抬手,可確定對方看到一眼就可以,張青為便立刻穿了回去。
“請,少卿為父母早日找到真兇!”張真為轉(zhuǎn)身回來連忙就要下跪,可傅云夕的手就先扶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