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氣味被茉莉茶香沖淡時，林夏才意識到自己保持著握門把手的姿勢已經(jīng)三分鐘。導師辦公室的百葉窗漏進正午陽光，在她白大褂上切出細金線，像極了黃子演唱會那晚穿透人海的鐳射光。

"日內(nèi)瓦大學的神經(jīng)聲學研究組，"周教授將邀請函推過檀木桌，"全球只有五個名額。"燙金字體在光線下泛著冷調(diào)藍光，與桌角她剛獲得的博士證書形成微妙反差。

林夏無意識摩挲著胸前的銀杏葉掛墜——黃子用吉他弦改造的鏈子有些扎手。窗外梧桐樹影里，實習生們正推著儀器車匆匆而過，輪子碾過落葉的脆響讓她想起東山島的海浪。

"您知道的，我主攻方向是臨床聲帶修復。"她聽見自己聲音像浸在福爾馬林里般緊繃。

"所以更該去接觸前沿的跨學科研究。"導師抽出她壓在論文底的演唱會門票存根，"還記得你開題報告里的話嗎？'醫(yī)學與藝術(shù)的共振會產(chǎn)生奇跡'。"

手機在口袋震動，黃子發(fā)來排練室視頻：他正調(diào)試新買的電子喉鏡，說是要給《弘夏幻想曲》加入生物聲效。鏡頭晃過窗臺那盆薄荷草，是她上個月送去的，葉片蔫得頗具抽象藝術(shù)感。

實驗室的低溫培養(yǎng)箱嗡嗡作響，林夏盯著-196℃液氮罐里封存的聲帶組織樣本。這些承載過千萬次振動的精密器官，此刻像被封印的琥珀，與她困在量子計算機般的人生選擇里形成荒誕對照。

"小林，3號核磁室的數(shù)據(jù)出來了！"同事探頭喊她，"你那個音樂家男友的聲帶建模簡直完美！"

全息投影里旋轉(zhuǎn)的3D聲帶模型突然幻化成黃子的笑臉。那是他生日當天的建模數(shù)據(jù)，喉部肌群隨著《月光》旋律舒展收縮，比任何情書都直白的熱烈。

黃子第三次把醬油瓶打翻時，鍋里的排骨已經(jīng)黑得像他新染的炭灰色頭發(fā)。手機支架上的視頻通話里，林夏正對著顯微鏡寫記錄，白大褂領(lǐng)口別著他寄去的銀杏胸針，在實驗室冷光下泛著青灰。

黃子弘凡林醫(yī)生

他舉著焦糊的鍋鏟湊近鏡頭

黃子弘凡快用醫(yī)學知識分析下這團不明物質(zhì)...

林夏碳基化合物過度焦化～

她頭也不抬

建議黃元元同學改行做兵馬俑修復

窗外暴雨突至，雨點砸在排練室鐵皮屋頂?shù)穆曧懮w過鍋里滋啦聲。黃子手忙腳亂關(guān)火時碰倒調(diào)料架，十三香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精準落進他剛開封的草莓牛奶里。

林夏等等！

林夏突然摘掉護目鏡

林夏你右手肘怎么了？

黃子呆呆地抬起手臂，那結(jié)痂的擦傷歪歪扭扭地鋪展著，竟像一幅粗糲的微型世界地圖，每一道干裂的痕跡都仿佛訴說著一場未被記錄的冒險。

黃子弘凡上周拍MV從道具樓梯滾下來...哎別瞪我

他抬手整理了下頭頂那縷頑皮地翹著的呆毛，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嘟囔起來。

黃子弘凡就蹭破點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