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輕聲笑道:“嘿,諸位可別忘了,是我們先到的此處?!?/p>
“先到又如何?”一位金氏弟子趾高氣揚地站了出來,言語間滿是傲慢,“這話你大可去和店家理論,總之這家客棧已被我們包下,我家公子可不愿與那些雜七雜八的人共處一室?!?/p>
許知閑一聽這話,心頭火起,一股怒氣直沖腦門。嘿,這手怎么就不聽使喚?一巴掌狠狠的扇在那弟子臉上。
出言不遜,這就是你的下場。
“哎呀,這位道友,莫急莫急,你臉上方才有只蚊子。”許知閑笑盈盈地說道,“這蚊子啊,專愛叮你這種滿身戾氣之人。”
“你!”那弟子怒目圓睜,抬手便要打回去,卻被江澄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許知閑心中暗贊江澄。
“按規(guī)矩,每個仙家只能帶寥寥數(shù)人,可這位金小公子卻浩浩蕩蕩帶了這么多人,意欲何為?”江澄語氣冷冽地問道。
“我們皆是公子的侍從,有何不妥?”那弟子強硬回應(yīng)。
許知閑拍手笑道:“哦——我明白了,敢情是金小公子年幼無知,需得多人看護(hù)。只是這姑蘇藍(lán)氏家規(guī)森嚴(yán),清苦異常,不知金小公子能否吃得下這份苦頭?”
“你!有膽便與我較量一番!”那弟子怒不可遏。
見氣氛愈發(fā)緊張,江厭離急忙上前勸阻:“阿閑,莫要沖動?!?/p>
那弟子瞥了江厭離一眼,不屑地說道:“敢對我家公子出言不遜,有種便出來與我一戰(zhàn)!看我不將你打得滿地找牙!”
江厭離望向金子軒,只見他面無表情,仿佛這一切與他毫無干系。她心知此事無望,只得吩咐道:“罷了,我們另尋他處,金公子,告辭?!?/p>
一行人背著包袱,黯然離開了客棧。此時天色已近黃昏,客棧又都滿了,他們只好加快腳步趕往云深不知處,以免露宿荒野。
云深不知處山腳下。
“姑蘇藍(lán)氏有規(guī)定,凡是前來求學(xué)的子弟,沒有拜帖,一律不得進(jìn)入?!笔亻T的藍(lán)氏弟子面容肅穆,語氣堅定。
“這位道友,我已經(jīng)解釋很多次了,我們的拜帖不慎遺失,絕非有意為之?!蔽簾o羨面露苦笑,言辭懇切,“您看,我們幾個大活人站在這兒,難道還能有假嗎?”
藍(lán)氏弟子聞言,微微欠身行禮,神色依舊沒有絲毫動搖:“公子見諒,沒有拜帖,在下實在難以確認(rèn)諸位身份?!?/p>
許知閑深知姑蘇藍(lán)氏家規(guī)嚴(yán)謹(jǐn),卻未曾料到竟會如此不通情理。
“要不,我返回去找找吧,我記得好像是落在客房里了,你們在此稍等片刻?!壁w書玉挺身而出。
他一把拉過魏無羨,讓他在旁側(cè)的青石上坐下:“阿羨哥哥,你們先陪師姐退出山門,我即刻下山,很快就會把拜帖取來?!?/p>
許知閑知道他心中打的什么算盤,連忙勸阻:“你尚未結(jié)丹,體力不濟,若是讓你去,怕是到明日我們都等不來你,還不如讓師兄去,更為穩(wěn)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