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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活著,去看山河日月流轉(zhuǎn),去經(jīng)人間喜怒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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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山地界,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馬車疾駛而來,迎著夕陽,奔向遠(yuǎn)方。
馬車旁掛著一面紫色的小旗子,那面旗子的背面,又有著紅色線條勾勒的抽象畫面,叫人看不清楚是些什么。
馬車的車轱轆卷起幾片地面上枯敗的落葉,打著旋兒,繼而又落在了泥面上。
夕陽西下,太陽掛在天空與大地的交界處,宛若一片殘血將天空染的凄涼。
趕車的小童扎著兩個小揪揪,望著這一片殘陽,揚起聲來朝著后方馬車內(nèi)坐著的人問道:
小柳“小姐,今晚要在前邊歇息嗎?”
岐笙“嗯?!?/p>
一道清冷的聲色從馬車內(nèi)傳來,岐笙伸出手,將馬車的那道布簾撩起,視線落在遠(yuǎn)方的殘陽上。
越靠近元初山,岐笙的內(nèi)心就有些煩悶。
將布簾放下,順手拿過小桌幾上放著的一根素簪,將她的青絲綰起。
她容貌清決,身穿著百衣,外面裹了層同樣是白色的輕紗,輕紗上點綴著些許花瓣,披上一件薄披風(fēng),岐笙的視線落在自己腰間的玉佩上。
再次將布簾撩開,岐笙走到了小童的身邊坐下,因著岐笙在旁邊,故而小童將趕車的速度也放慢了些。
岐笙“小柳,姬元通的消息還沒有查到?”
岐笙的聲音向來是偏冷的,自從來到岐笙的身邊,那名叫小柳的小童早已習(xí)慣了岐笙這幅說話的語氣。
小柳“小姐,您說的那人自從兩年前就銷聲匿跡了,我們也查不到一點蹤跡。”
岐笙不再接話,一雙好看的眉始終沒能舒展,凝望著遠(yuǎn)方的殘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岐笙“繼續(xù)查,不可能一點蹤跡都沒有,況且……”
岐笙凝視著那殘陽不消片刻便落了下去,哼笑一聲,眼底沒有半分笑意,倘若仔細(xì)看去,便會發(fā)現(xiàn)她的眼中一片寒星。
岐笙“那群人藏的再隱蔽,不也被我們抽絲剝繭,尋著蹤跡一路追了過來么?”
岐笙伸出手,眼眸透過指縫看著天空將暗,天上點點星子忽明忽暗,不免讓岐笙想到了幾年前,和姬元通姬元寶中秋的那個夜晚。
想到這些,她不免染上笑,宛若冰雪消融。
小柳側(cè)眸,看了眼身旁的岐笙,嘴角忍不住嚅著幾分真心實意笑。
不消片刻,便看見不遠(yuǎn)處的燈火葳葳。
小柳“小姐,我其實不明白,天道既然給了藏淵谷眾人優(yōu)渥的殊榮待遇,為什么還有人想著要做一個叛徒呢?”
小柳不解的問道,這個問題一直埋藏在他的心底已久,許是今日岐笙的笑少了往日里的那一分疏離清冷,他才會不自禁的說出口吧。
岐笙一怔,笑了收斂了幾分。
岐笙“我先前就說了,藏淵谷出了我這么個不喜修行、自私自利、叛道離經(jīng)的少谷主,出幾個叛徒也不足為奇?!?/p>
岐笙的臉上帶著淡笑,晚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與飄來的落葉擦肩而過。
對于小柳的這個問題,她也很好奇。
當(dāng)年藏淵谷滅門一事,遠(yuǎn)不如表面上那么簡單。
抽絲剝繭,會發(fā)現(xiàn)繭中,還有另一個繭。
裹著既骯臟又惡臭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