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該去。”她聲音輕卻堅定,手指撫過潤玉額上凌亂的發(fā):“若真是最壞的結(jié)果...至少不用再受猜疑之苦,而且天下不會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而且小魚仙倌這么好你的母親怎能會不原諒你?”
他看見錦覓眼中映出的自己--發(fā)絲凌亂,滿面淚痕眼尾泛紅,哪還有平日里半分的從容,可她的眼神卻清澈見底,沒有憐憫只有最純粹的疼惜。
他這副狼狽的樣子不該讓她看見的,但又貪戀這份溫暖:“別看...”潤玉終于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他從未在她面前這般失態(tài),“太狼狽了,覓兒別看?!?/p>
“不狼狽的?!彼曇艉茌p,卻字字清晰,“小魚仙倌什么樣我都喜歡?!?/p>
微風吹過池畔掀起兩人的衣袂,潤玉怔在原地,眼眶愈發(fā)酸脹。
錦覓伸手握住他冰涼的手:“手怎會這么涼?”她小聲嘟囔著,她握住潤玉的手雙手合攏呵出一口溫熱的氣息,輕輕揉搓他修長的手指。
“下次小魚仙倌要是哪里不舒服要跟我說,知道了嗎?雖然我懂的也不是很多但好歹也是懂些皮毛的好吧!”說著她就仰了仰自己的腦袋。
潤玉點點頭,抬眸望向她任由錦覓看清自己泛紅的眼尾和那些藏了太久的,狼狽又柔軟的渴望。
另一邊紫方云殿內(nèi)。
三十六盞鮫紗宮燈懸頂,燈芯是囚禁的雷火, 將殿內(nèi)照得亮如白晝,天后荼姚高坐上方扶手雕著涅槃金鳳,鳳尾延展成鋒利刃形。
緣機緩緩走進宮殿:“見過天后。”
荼姚緩緩開口: “南斗注生北斗注死,這凡人的命理務必經(jīng)南斗過北斗,最后全由緣機仙子覆手乾坤?!?/p>
緣機低下頭:“不敢當,不敢當?!?/p>
荼姚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幾千年來,你盡忠職守任勞任怨,本座自是看在眼里,”你推衍六界命理陰陽調(diào)和,自是功不可沒?!?/p>
“天后謬贊職責所在,小仙也只是謹守本分。”
荼姚挑了挑眉:“今天叫你來自是有事情讓你辦,你若辦好,那自然功勞少不了你。”
“請?zhí)旌笫鞠?,凡力所能及小仙定盡心盡力?!?/p>
荼姚淡淡開口:“這凡間最苦的劫難,你可知曉?”
“回稟天后,這凡界七苦一層套一層,各有各的苦實在是難以定論,那就給錦覓安排一個凡人里最苦的命數(shù)。”
聞言,緣機一驚:“?。窟@個……錦寬仙子仙根不穩(wěn)是真但修行尚佳,倒也不必歷那最苦難的劫數(shù)?!?/p>
荼姚冷哼一聲:“小小的精靈,妄想著升仙封神生生奪了六界精靈的福祉,若是傳出去天界威儀何在?”
“豈不是個個小精靈都妄想著位列仙班,既然是渡劫就必須得經(jīng)歷最不可能化解的劫難,渡過了才叫渡劫。”
緣機點頭如搗蒜:“天后說的是渡劫并非易事,只是小仙位卑?!?/p>
天后拿起桌案上的茶杯:“你盡管放手去做吧,若做好了話本座必定銘記于心,你的仙階也該晉一晉了若是你做不好的話。”她抬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緣機急忙低下頭:“天后厚待小仙,小仙感激不盡必當竭盡全力,小仙這就回去準備一番幾日之后便將錦亮仙子送入凡界?!?/p>
天后荼姚挑了挑眉:“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