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的刀鋒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寒光,刀刃已淺淺切入黑衣人頸側(cè)的皮膚,一絲殷紅的血跡順著刀身緩緩滑落?!罢f是誰派你來的!”他冷聲開口,手上力道又重了幾分。
感受著冰冷的刀尖,黑衣人喉結(jié)滾動,豆大的汗珠順著太陽穴滑下,卻仍緊閉著嘴不發(fā)一言。
錦覓上前幾步一把扯下了黑衣的面罩,順勢揉成一團(tuán)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咱可不興服毒自盡哈,她先是拿繩子把他綁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轉(zhuǎn)眼就將黑衣人捆成了粽子,隨即抽出匕首將冰冷的刀貼在他的臉頰上。
刀面反射的陽光晃得對方睜不開眼:“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說的...”她話音未落, 匕首已狠狠扎入他右側(cè)大腿。
“嗚--!”被面罩堵住的慘叫悶在喉嚨里,錦覓笑得眉眼彎彎,發(fā)間沾著的草屑隨著動作輕輕搖晃,手上卻殘忍地旋轉(zhuǎn)著刀柄:“所以啊,就由我來挫挫你的銳氣吧!”她能清晰感受到刀刃刮過腿骨的震顫。
潤玉抱劍立于一旁,墨色衣擺被熱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他看著錦覓精準(zhǔn)避開動脈的手法--這分明是精通人體構(gòu)造的行家的手段。
黑衣人悶哼出聲,嗚咽不止。
她再次捅穿他的左腿,還將刀摁在腿里,擰著旋轉(zhuǎn)了兩下,錦覓知道如果此次不是有潤玉同行,恐怕就要栽在這了,這黑衣人出手狠辣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對這種人她根本沒必要留手。
錦覓跟著羌郎中學(xué)了那么久的醫(yī),自然知道刀子落在哪更疼,挑的是筋,斷的是骨,黑衣人瞪大眼睛疼的渾身抽搐個不停,嘴里不斷發(fā)出嗚嗚嗚的慘叫。
“疼嗎?”
聽到這話仿佛向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黑衣人瘋狂點頭,被汗水浸透的頭發(fā)黏在慘白的臉上。
錦覓笑得一臉粲然:“現(xiàn)在愿意說了嗎?”
黑衣人點頭如搗蒜。
一旁的潤玉扯出他嘴里的面罩,塞入一顆烏黑藥丸:“咽下去?!甭曇暨€是像平日般的冷淡,見他吞下后就退到了一邊。
錦覓把匕首上的血往黑衣人身上擦了擦,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她淡淡開口: “說,你是什么人?是誰派你來殺我們的?”她每說一句話,刀刃就輕輕敲擊石塊發(fā)出脆響。
黑衣人在那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錦覓逐漸沒了耐心,拿出手中的匕首又對著他大腿來了一刀。
瞬間黑衣人就老實了,嘴也不硬了:“我是隱月堂的殺手……奉北平候之命來取你這丫頭的性命?!?/p>
錦覓繼續(xù)追問:“隱月堂…那是什么地方?北平候又為什么派你來殺我?”
黑衣人咬了咬牙剛想說什么就被暗器一擊命中,倒在了血泊里。
錦覓死死盯著射來暗器的方向可什么也沒有。
潤玉一把拉住她,帶她逃離了這里,他不確定附近到底還有多少殺手他不能確保一定能帶她逃離險境,兩人在灼熱的山林間奔逃,背后的樹叢不斷傳來“沙沙”聲。
直到夕陽西斜,臨安城斑駁的城墻終于出現(xiàn)在視野里,臨安城距離王都還有三日的路程。
他們找了一家客棧直到感受不到危險了,二人才松了口氣。
客棧廂房里,錦覓盯著窗欞上晃動的光斑出神,潤玉突然將一杯涼茶推到她面前,杯底與木桌碰撞的輕響讓她回過神來。
耳邊響起了潤玉溫潤而清冽的聲音:“此次去王都一路定當(dāng)兇險,你要時刻保持警惕?!?/p>
“我雖不知道北平候為何要取你性命但對那黑衣人口中的隱月堂還是有所耳聞,他們是專門為權(quán)貴提供暗殺服務(wù)的,成員里的人無一不精通毒術(shù)和暗器,北平候不惜派出隱月堂的人來殺你肯定跟你父母有所牽連?!?/p>